時間好像這一刻靜止,一個認真換藥,一個認真瀏覽文件。
感覺到傷口受痛,原本目不斜視的雷昱澤抬眼看去。卻見那擰著眉頭的小女人兀自神遊,醫療棉簽都能倒著用,直把那棉簽的尾部往他傷口戳。
雷氏雷總是什麼人物,那是生開頭顱都不吭一聲的主兒。因此僅是眉間一擰,依舊沒說話。
直到金小文將繃帶直接掠過傷口往他腰上纏,男人眼一瞪,臉一板,眼神凜冽:“金小文,請你端正報恩態度!”
“啊?”這一聲虎喝讓金小文身子一凜,看到自己的動作,垂下眼睛:“我走神了。”
“走神?”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男人的臉黑得陰風陣陣:“金小文,你正在報恩就該態度嚴謹!可你這什麼態度,就你這態度是多麼不樂意和我在一起?”
這一陣吼下來,路過的病人醫生無不往裏側目。
金小文被這麼吼過,當下眼圈一紅,大滴大滴的淚珠子就跟斷線似得往下掉。
看著那淚珠,什麼陣仗沒見過的雷昱澤卻反應不及,一下愣住。他隻是被她那不樂意的態度刺激,眼裏容不得沙子習慣性使然就訓人。
他原本想伸出手去將人抱住抹去眼淚,卻看到自己手剛伸出來對方便躲避了一下,隻能放下手“抱歉,你別哭了。”
“……”金小文咬著唇,就是不說話。
本來心裏就憋著一股子難言的委屈找不到地方發泄,這下子被這男人一吼眼淚就把持不住。想想薑瑤那混蛋做出來的混蛋事,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不公平,眼淚隻增無減,嘩啦啦不要錢似得往下掉。
雷昱澤想起來以前聽人說股票的話,什麼女人是水做的,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合著還都是鹽水。看著麵前瑩潤潤的大眼,他一時間氣短:“我說話態度有問題,我們各自退一步,事情很快就能結束,到時候你要怎麼對付薑家都行,我們就此達成和解,可好?”
這麼低聲下氣地哄人,對隻知道吼人的男人而言還真是人生第一次。
這小心翼翼的模樣也讓金小文頓住眼淚,她知道自己這純粹是借題發揮,深吸口氣,語氣卻依舊硬梆梆:“不可能。”
說著,手腳麻利將人傷口處理好,跟著站起身快速離去。那模樣,跟身後有匹狼的小白兔似的。
雷昱澤看著自己肩上包紮完美的繃帶,心裏一時間滋味難言,卻是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
完全不知男人心思,金小文出來躲到長廊盡頭的樓梯間就放聲痛哭起來。就想著,哭一場就好,哭完就想辦法和薑家那堆子王八蛋同歸於盡!
誰知,還沒哭上勁頭,一慌亂的聲音就傳來:“小文,你這哭什麼呢?”
周成霽看她那麼久沒回來便出來尋人,誰知道剛好看見她叫了車來醫院。跟著來到醫院轉了一圈,最後在這裏看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