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剛剛關上病房門的下一秒,病床上的金小文就坐了起來。她定定的在那裏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確定外麵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之後她這才重新穿上鞋,打開病房門走出去。
來到之前的那間病房的門口,看到原本衛燁道作者的位置空蕩蕩的,很顯然對方已經離開了。她走到長椅之後的那間病房,前麵定定的看著那房門,一動不動。
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靜悄悄的就像是沒有人一樣。可是她心底裏麵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雷昱澤一定就在裏麵。她站了很久,終於伸出顫抖的手去,輕輕的推開房門,房門並沒有鎖上,隻是被虛虛的掩著,嗯,因為她的動作房門輕輕的打開了一些,她便像是受驚了一般的將手收回來。
隻是一條細細的門縫卻已經足夠了。
在病房裏麵,雷昱澤正坐在病床旁邊,病床上躺著的蘇宏睿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睡容安詳,如同汙染城市煙火的天使一般。而雷昱澤就這麼定定的坐在那裏,雙眼直直的看著她,好像是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一般。
這麼敏銳的一個人,現在被金小文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盯著看,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金小文的心下有些澀然。她告訴自己必須要馬上離開,可是即便理智提醒她離開,她的腳卻怎麼也無法動一下。
裏麵的雷昱澤如饑似渴的看著床上的女孩麵龐,終於她有動作了。她緩緩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熟睡中的女孩子的頭發,動作是那麼的輕柔,就如同在撫摸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品一般,生怕動作稍微輕一點就會傷害到了她。
金小文定定的看著男人,隨著他的動作落到那頭漆黑的發絲之上,跟著目光順著那修長白皙的手一路向上,最後來到了雷昱澤的麵龐之上,那一雙一向漆黑深邃的眼此刻已滿了無法描述的情緒,那情感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沉重,光是看一眼她就覺得透不過氣來。
那麼濃重的情感,她第一次在一個人的眼睛裏麵看到。
然後,雷昱澤輕輕地低下頭,在熟睡中女孩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
金小文猛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可是身子卻依舊顫抖的厲害。她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剛剛馬上離開。
她是怎麼離開的她已經忘記了,可是在回到病房之後她就拿了東西直接離開了這家醫院。一直到了醫院外麵,漆黑一片,隻有零零落落幾展路燈。
冷風迎麵吹來,她身上單薄的衣物根本阻擋不住,她的身子瑟縮一下,狠狠抖了抖。
因為天黑並不好叫車,她在馬路邊上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一輛車。無奈,她隻能來到公交車站等車。
或許天無絕人之路,她竟然等到了最後一班公交車。長長的公交車上隻有她和司機兩個人,她選擇了一個最靠後的位置,和司機之間隔著長長的銀河那麼長的距離。
在座位上坐下之後,她就看著外邊的風景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