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眯了眯眼:“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嗬嗬。”中年男人靠在轉椅上,微微歪著脖子手指輕敲桌麵,“淩飛,你莫不是以為你離開淩家就天大地大任你自由飛翔?”
“什麼意思?”
“淩家不允許你這號人出來辱沒淩家聲名。”中年男人淡淡道,“一個保姆生出來的孩子,老老實實在淩家當個下人就很好,比較符合你的身份,非得出來丟人現眼。”
淩飛皺起眉頭。
“竟然還能搭上唐家,手段不錯。”中年男人笑著,平淡的笑容間顯露著不屑,“你應該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去觸摸的。說說看,你想搭上唐家做什麼?回頭和淩家掰手腕麼?癡心妄想。”
中年男人把淩飛和唐家的事情看作是淩飛想要借唐家之手崛起,而後成長起來找淩家麻煩。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即便是唐家,和淩家想比也差得遠,別做些無聊的事。”中年男人斜視淩飛,目光淡淡。
“我的事情,你都很清楚?”淩飛開口道。
中年男人端起旁邊的茶杯,輕抿一口:“淩家勢力,超乎你的想象。不要以為來到新城就遠離了淩家監視範圍,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最好收起你不甘的心,妄想著遠離淩家成長起來,你的行動都在淩家目光之下,無處藏身。”
“你們在害怕。”淩飛道。
“怕?”中年男人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起來,笑容中帶著譏諷,“淩飛,你是在開玩笑嗎?淩家會怕你?一個下人生出來的家族棄子?淩家的恐怖你連想都想象不到,就算放任你發展又怎麼樣?就算你繼承了唐家全部財產勢力在淩家眼裏你仍然不堪一擊!”
“監視你,隻是為了不讓你有侮辱淩家的事情出現而已,淩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淩家的高度是你努力一百輩子也達不到的,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要成長起來也隨你便。我和你說這些話隻是為了提醒你,沒必要做無聊的事情,蚍蜉撼樹的行動根本無意義。”中年男人淡淡道。
淩飛眉頭漸漸皺緊。
“怎麼?生氣了?還是不甘?”中年男人笑著搖頭,“沒辦法,現實總是讓人絕望。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毫無誇張成分,你再不甘再生氣也沒用,因為,這就是你必須承認的事實!”
淩飛站了起來,麵沉如水,“你很狂。”
“年輕人總把別人說得很現實的話認為是在裝,而實際上那就是血淋淋的現實。”中年男人笑著道,“我的每一句話都淩介於事實之上,你不信也罷。隻是別忘了我的提醒,沒必要做一些蠢事,你在淩家的情況我也了解,把它藏在記憶裏,別拿出來,別把那些你認為的恥辱當做努力的原動力,那是無意義的,最終的結果隻會是自取其辱。”
曾經的淩飛,在淩家飽受折辱,淩飛的腦子裏清晰記得過去淩子軒如何侮辱他,如何謾罵他,包括淩家下人。看不慣就打,朝他身上吐口水都是常事,最過分的是尿液澆淋!原本以為隱藏在記憶深處,這一刻都湧了出來。
那一幕幕刻骨銘心,痛入骨髓,曾經的淩飛已然死去,現在的淩飛接觸這份記憶都能感受那深深的怨恨、痛苦、憤怒。已經是同一個人的淩飛,感同身受!
現在中年男人這番話讓一冷靜的淩飛心底湧起憤怒,來自於上一個淩飛心底深處的憤怒!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淩飛目光淩厲,一字一句念出來。
中年男人笑了,語氣夾雜淡淡不屑:“或許吧,年輕人總是心比天高,認為未來盡在掌握,在麵臨社會後才明白,地球還是自轉的,從不圍繞他轉。”
“不得不說,你很狂妄,且自以為是。”淩飛冷漠發言,“在你眼裏淩家如同了參天大樹,可在我眼裏,什麼也不算。”
“嗤……”中年男人笑出聲來,“淩飛,多出去看看世界吧,你這番井底之蛙的言論實在太可笑。先從奧斯丁酒店開始,回去好好查一查,查明白了再說。”
“好了,你走吧。哈哈,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有意思。”中年男人笑著擺手,“以上的話都隻是善意提醒,隻要你別出去打著淩家名號丟人現眼,淩家是不會管你的。抱著你的夢想好好努力,沒人會對你在意。”
不屑,何其不屑。對於淩飛的憤怒、怨恨、仇恨,淩家絲毫不放在心上,隻要別打著淩家聲名出去辦事即可。你要發展任你發展,你想伺機報複任你伺機報複,淩家不會有任何阻止的行為。因為,他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