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回到家,就發現家門口停了一輛車,他眉頭動了動,這不是周易水的車嗎?
仔細看前麵這輛車,車前靠著一位身穿警服45度角仰望天空的女警。利落的短發在風中飄揚,顯著颯爽英姿。
聽到旁邊有車聲響,周易水扭過頭來靜靜看著淩飛在她身邊停下,她輕啟櫻唇說道:“我有話和你說。”
淩飛少了眼副駕駛座:“上來吧。”
周易水也不推辭上了車,淩飛調轉車頭,再次駛離雲頂山。
“有什麼想問的,我的警察阿姨。”淩飛笑著說道。
周易水凝視著淩飛:“陳書記是怎麼死的?”
一開口就問這麼勁爆的問題,看來周易水應該是了解到了一些什麼事,也對,身為警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這件事雖然上上下下讓紀誌國封鎖起來,可還是有一些風聲在透露。
淩飛笑著問道:“如果我說是我殺的,你信嗎?”
周易水黛眉蹙緊,沉吟良久說道:“原因。”
“他得罪了我。”
周易水想到上一回在展天嘯家庭院出的事,當時紀老書記和陳景山都來了,是因為那時候的原因嗎?
“你真的殺了陳景山!”周易水言辭變利!
淩飛沒有回話,隻是在開著車,如果要說殺陳景山,確實不是他親自動的手,是陳景山引爆了炸彈。但也確實是因為他將陳景山逼到絕境,才有如此結果。
“怎麼,你要逮捕我?”淩飛問道。
周易水眉頭皺得緊緊的,那雙秋水堅定而強硬:“我是警察,隻要犯法,我一定抓他!”
“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車子開到警局去?”淩飛笑問道。
“別和我嬉皮笑臉,告訴我,你真的殺了陳景山?”周易水眼神深處有些許不忍,她不願相信是淩飛殺了陳景山,不願相信這位他覺得不錯的朋友進監獄。
“如果非要說,他是自殺的。”淩飛瞥了眼周易水,“可也的確,我是想殺他沒錯,沒來得及動手。”
聽到這話周易水心中如釋重負,心一下鬆了下來。她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種心態,聽到淩飛並沒有真的做這件事,她安心許多。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你別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周易水道。
“我是知道,但我有義務告訴你嗎?”淩飛反問。
“我是警察!”
“這身份在我麵前並不好使。”
“你!”
“警察阿姨要查案自己去查,別來找我。”
淩飛那副模樣讓周易水看了簡直想要打他。
車中沉默良久,淩飛悠悠說道:“你認為陳景山是什麼好鳥嗎?”
周易水頓了頓,停頓片刻才說道:“那些我並不想要了解,我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
“任何事情的發生必定是有因有果,從來沒有無端的禍起,我不知道你堅持的正義是什麼樣的正義,但我希望你能了解了事情真相,作出準確的判斷之後再進行行動,不要受製於當前固有觀念的認知。壞人不一定是壞人,好人也不絕對是好人。”淩飛悠悠說著。
周易水聽後沉默良久,淩飛這話讓她有了些許觸動。她想到的不單單隻是淩飛的這句話,而是聯想到了很多其他事情,例如情法與理法。
她曾經遇到過這樣一個案件,一位60多歲的兒子將近90歲的老母親下藥殺了。從表麵上來看很多人都會罵這個兒子喪盡天良,但實際情況卻是:母親年老多病,躺在床上受盡折磨,兒子不忍心看到母親這麼痛苦才下藥讓母親離開人世。然而上了法庭,他照樣要被判刑,這是情法與理法之間的衝突。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會站在情法這一邊,認為孩子其實是好心,但他還是被判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