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間,涇渭分明,雖然伏念一個勁地強調殊途同歸,可很多東西真的很不一樣。
最根本的,道家尤其是天宗,崇尚自然,道法自然,一切自然;而儒家重禮,講的是規矩,為天地、為國家、為生民立規矩,讓世間一切按照理想中的方式進行運轉。
無論是伏念的聖王劍法還是顏路的含光劍都與雲帆的劍路有著本質的區別,一樣米養百家人,同樣是劍,可卻有這獨特的天地。
倒是張良的逸世淩虛讓雲帆感受到了一番同類的氣息,不愧是名垂千古之人,融道家與儒家兩家之所長,讓人眼前一亮。
交流沒有勝負,放下手中長劍,交流心中思想,碰撞火花,不斷摩擦,如此,又是一個月過去,無論伏念等人還是雲帆都大有所獲,互相之間,他們讓彼此見識到了一個新的天地。
“伏念先生,劍道的討論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小子的底蘊已經不足以與諸位繼續下去了。”劍道館,最後一場劍道印證結束,雲帆謙虛道。
微微搖頭,伏念認真道:“前輩過謙,一直是晚輩在向您學習。”
坦坦蕩蕩,三人行必有我師,不如就是不如,這場交流之中雲帆的確是占據著主導的地位,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笑了笑,雲帆沒有繼續客套,點到為止,大家心裏清楚就好。
“說起來,儒家六藝我們還有【射】沒有討論,接下來還請伏念先生教授。”雲帆拱手請求道。
不射之射,傳說有一個叫做甘繩的老人,拉弓無箭,就能夠射下天空中翱翔的雄鷹,傳說中的境界,雲帆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箭道場,儒家的弟子們在旁邊觀摩學習,雲帆和伏念等人親自上場演示。
一箭三發,分別命中靶心,箭尖穿透靶麵,伏念的射術相當了得。
“熟能生巧,前輩,其實儒家的箭術本身並無出奇之處,百步穿楊亦或是一箭多發,以前輩的境界,稍許時日便能夠達成,可這些都隻是射之射,想要達到不射之射,必須要有一顆仁者之心才行。”放下弓箭,伏念直接說出了雲帆最想聽的東西。
“仁者之心?”雲帆呢喃,說實話,不懂。
“還請伏念先生為我演示!”看了看四周,雲帆突然指著前方箭靶上停留的小鳥說道。
光說不練假把式,親眼目睹才為真。
真氣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大腦瘋狂的運轉,腦海中生成了一個伏念的模型,精氣神齊備,隻要有所變化,必然逃不過雲帆的感知。
一陣輕飄飄的旋風在眾人之間吹過,伏念有些尷尬,我沒說我會啊?
瞬間明了其中的尷尬,笑了笑,正要緩解一下其中的氣氛,突然,年邁的荀況緩緩走來,接過伏念手中的弓,對雲帆笑道:“伏念還未達到不射之射的境界,這一箭就由老夫來射。”
說罷,老人家直接無箭開弓,拉到一定弧度,又瞬間鬆手,然後眾人便眼睜睜地看到箭靶上的小鳥摔落在地。
“剛剛發生了什麼?”四周觀摩的弟子們一陣懵逼,這是怎麼回事?
身形閃動,一個挪移直接出現在那隻白翅小鳥的身旁,捏著翅膀提起,身體僵硬,等當接觸到自己手掌上的溫度後,卻又立馬活了過來,鬆手後,翩翩起舞,瞬間飛入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