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看起來越來越正常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記憶開始慢慢恢複的緣故,有的時候,竟讓我有種回到了過去的錯覺,或者說是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秦公子的失憶。

我問他,他說,沒事,我四下裏看看,畢竟在省城待了這麼多年,說不定看看還能想起來點什麼。

這算是什麼回答?無奈我隻好旁敲側擊的詢問唐一平,然而我估計他們早就已經串過供了,他說,“奕哥叫我帶他到處轉轉。嫂子每天公事繁忙,這種小事,我和隆哥會辦好,不勞嫂子掛心。”

我有些啞然,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每次我派去跟蹤的人也總被唐一平這個家夥甩回來,他們似乎也不願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我甚至動用了車子的GPRS定位,但是得到的結果上來看,車子確實在滿城跑,停留的地點也沒個準,好像真的是在滿城亂逛一樣。

我算是沒轍了,秦公子就算是失憶,智商恐怕也在我之上。他真有心要瞞著我的事情,我也沒什麼辦法。

既然這樣,我索性也不去管了。

我素來都知道秦公子的個性,他從來不允許自己這樣沒用的活著,與其窩囊不如死去才是他的性子能幹出來的事情。

可他也是那樣的惜命,那麼多生生死死一道一道的闖了過來,遍體鱗傷,即便是那段人人唾棄,如履薄冰的日子,他都未曾放棄,滿是艱辛的挺了過來。

難道是因為那晚周啟文的事情刺激到他了麼?我的心髒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可轉念一想,我所認識的秦公子並不是一個急於求成的人,他是一個坐擁江山的帝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才是他的本色,他似乎最喜歡看著自己的獵物得意洋洋,自以為是,然後再一把大火將他們的希望都付之一炬。

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告訴你,就算你發現了,也不會給你任何解釋,直到最後結果出現,每每都會讓我有一種伴隨著心痛的心動。

他在做什麼,應該會有他自己的道理吧。

這幾天周啟文也分外的安生,自從那天半夜被秦公子掛了電話之後,就再也沒來找過我,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了。

難不成是因為我沒聽取他的提議,沒有將“皆”字部的人打入公司,他對我起了戒備?或者說覺得從我這沒有得到突破口,從而轉向他處了?

還是說他暫時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在醞釀大招

對於周啟文這個人,我感覺我的防備還是有些不夠,他這樣老謀深算的樣子渾然天成,我得時時盯著他,搞不好一個不小心,便會掉進他為我挖的陰溝裏。

在省城這塊地皮上,我顯然還是個初出茅廬的牛犢子,雖然手中握著一個陸家,而且還是秦家的一份子,但倘若握不好,這一切也會成為我的催命符,畢竟身懷寶藏,總會惹來餓狼。

這些天秦公子出門早,我也便早早來了公司,剛下車關上車門,手機便響了起來。

誰會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一般公司的事情就算給我打電話請示也在八點之後。我拿出一看,竟是廖仁凱。

是我托他幫我查秦揚的事情,難道秦揚最近又有什麼新的動作了?

我接起電話,卻聽到廖仁凱的聲音有些猶豫,似乎在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我有點著急。以我和他的交情,他當然不會是特意打個電話來問好的,肯定是查著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如果事關奕哥,我們都是希望他好,所以有什麼事情,還請你直言相告。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衝動行事。”

我不希望他對我有任何的隱瞞,畢竟現在局勢混亂,我需要盡可能知道一切可以知道的,這樣才能更好的做萬全的準備。

似乎是我的話終於解了廖仁凱的顧慮,他心下一沉,說道:“嫂子,是這樣的,你知不知道奕哥最近在插手秦家的事?”

“他做了什麼?”

秦公子插手秦家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什麼。這些天來,我們之間的相處,都顯得有點小心翼翼,但他確實沒有跟我再提秦家和陸家的事。我總覺得,他心裏好像已經有了主意,但我拿不準他到底是聽了我的話開始懷疑秦揚了,還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