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早出晚歸,我們之間都甚少交流,就連做什麼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難得氣氛比較輕鬆,我裝作不經意的提起,“老公,你怎麼好端端的往公司裏安排了那麼多新人,到底是誰這麼大麵子,走後門居然走到你這來了?”
大概是我的演技不夠,也或許是秦公子的眼光太過毒辣,竟一下子就被看穿,他看了我半晌,隨後習慣性的摸了摸我的頭發,淡淡道:“這件事,你暫時不要插手。”
關於秦公子安插的人,我已經從廖仁凱那裏得知了情況,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皆”字部的人,或者是一些和他們有關聯的人。周啟文的能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現在都已經脫離了陸家,居然還能這麼隨意的驅使他們。
我有些擔心,害怕秦公子會掉入周啟文的陷阱,被看穿的我已經沒有繼續裝傻充楞的必要了,我便直接支起身子鄭重的看著他,“周啟文的話,你不能全信”
然而我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重新按回了懷裏,他對我輕笑,隻是那雙眸子裏有著我所熟悉的自信,“如果你信我,那麼就不要管這件事,等著看結果就好。”
其實我也知道,他對於周啟文是懷著很大敵意的,我不太相信周啟文能用什麼話輕易就把他給糊弄了。
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種腹黑的模樣,將自己的對手圈養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他們對自己張牙舞爪地伸出爪子卻無動於衷,那是因為早在看到他們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們帶入了牢籠。
雖然我仍舊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而且心中依舊感覺很不安,但還是決定相信他,畢竟當年二十三歲剛回來的他在那種局勢下都可以反敗為勝,那麼想必手段、頭腦應該都不簡單,我應該相信他。
隻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他孤身犯險,不會再讓他獨自前行,因為他還有我。
我依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地方,抬頭望著他,“這次,我陪你。”
牽著他的大手撫到了我的小腹上,再次說道,“我們都會陪著你。”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那麼可怕。省城這天啊,還真是,山中無老虎,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跑出來作怪。”
……
接下來的這幾天秦公子依舊是早出晚歸,隻不過從那以後,每一天他都會算準了時間,比我提前那麼一點點到家,不再讓我等他。很多時候我進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他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顯然隻比我早那麼一步,但是僅僅是這麼一分鍾的時間,卻讓我覺得分外的暖心。
而我既然決定相信他,便也再沒有過問任何事情,一切似乎都漸漸歸於平靜。
就連最初對周啟文的那份戒備都在不知不覺中被一種不知名的東西磨平了痕跡,就好像秦公子似乎又再次為我撐起了保護傘,即使風雨中也不會有一絲動搖。
沒過幾天,我就再次接到了廖仁凱的電話。
“嫂子,周啟文的事情,你知道了麼?”“什麼事?”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周啟文最近又搞了什麼幺蛾子?
“周先生投資的那個項目,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結果股票和項目一起虧損,合夥人卷包跑了,留下一個很麻煩的爛攤子,周先生現在恐怕正在焦頭爛額呢。”他的聲音很沉穩,但是我聽出其中的一絲幸災樂禍來。
我也沒有料到會得到這樣一個消息,有些太突然,但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周啟文會失利?他手中的“皆”字部在省城可是出了名的消息靈通,而在生意場上,這無非是最大的長處,可以說是一件“利刃”,任何消息比別人先一步得知,便會掌握先機,從而占得上風。
而周啟文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又怎麼會允許自己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難道是中間被誰陰了去?
我不禁啞然失笑,“誰幹的?”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他又開始吞吞吐吐了,我就覺得萬分奇怪。前幾天秦公子剛剛說過要我不要插手他那邊的事,而且他看似用了不少皆部的人。我有點摸不清廖仁凱的意思,他這是在提醒我呢,還是在表功?
這事,回家可得好好問問。
晚上回家的時候,我一進門,看見秦公子已經坐在沙發裏看報喝茶,可見今兒是早早就回來了的。他依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讓我看不出一絲與平時不一樣的神色,我不禁彎著唇仰著頭看向他,“我怎麼覺得,今天似乎有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