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毫不猶豫,這些話在我心裏早已不是隱瞞了一兩日光景,我希望他可以理解我,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守護他,我要保全那些屬於他的一切!
誰知秦公子卻是一聲微微的歎息,他將我從他懷中扶起,很鄭重的看著我的眼睛,“蘭心,我隻問你一句,你覺得錦心會跟你爭陸家麼?”
錦心?難道他的意思是錦心也參與其中了麼,還是說秦揚背後是錦心在攛掇?這我可不相信,我扯了扯嘴角,“不會,錦心生來就是個公主命,她才不會操這個心!”
秦公子聽完再度將我緊緊擁入懷中,他的聲音似乎悠遠綿長,“錦心是沒那個能耐。”
他頓了頓,“而我,現在也沒那個能耐”
他的話語盤旋在我耳邊,似乎夾雜了太多的無奈,我知道他性子素來都是很強的,而如今這樣類似於認輸的話,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這樣悲觀的他讓我很心疼。
“秦奕”
我正準備開口,秦公子卻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豎到了我的唇邊,他朝我搖搖頭,大概是讓我把他的話聽完,我隻好暫時噤聲。
“秦家的東西,如果大哥想要,就給他吧——我隻要你就好”
這一瞬間,那雙注視著我的漆黑眼眸仿佛成了這個世上最為璀璨閃亮的星,一句簡簡單單地話,如同炎熱夏日中那一汪清泉,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圍繞在身邊的迷霧陰霾就此被衝散而去,就連多日積累下的辛勞疲憊都被一洗而空。
如同褪去了鉛華,身體自然也就鬆懈下來,微微濕潤的眼眶竟然我在此時有些窘迫,不知是因為聽到這句話後覺得之前的那些動作太過多餘,還是因為這句話讓我等了太久。
我一把抱住秦公子的脖子,將自己的臉藏到了他的耳後,自欺欺人的認為,或許這樣他就不會知道自己在流淚。
他大概以為自己的那句話又讓我傷心了吧,連忙就要將我拉下來麵對著我,好安慰我。
我強扭著心裏的那份偏執,就是不肯鬆手,就這樣在臥室的沙發上,抱著他好半晌,秦公子沒辦法,也隻好依著我,直到感覺聲線漸漸恢複正常,這才不自然的開口,“那個”
“恩?”秦公子的聲音依舊溫潤如初,隻是稍稍帶著點安慰人的小心翼翼。
“謝謝你”
他楞了一下,隨即摸著我的發絲輕笑道:“傻瓜。”
既然秦公子這麼說了,我頓時也覺得之前的那些擔心和糾結並沒有那麼重要了,關於秦家我和秦公子都不是那麼在意,更何況我手裏還有陸家,如今這個情況就夠我忙的了,如果秦揚真的想要秦家,那我們給他也好。
包袱背久了,就會成為一種習慣,一旦有朝一日將其卸下,反而會有諸多不適。
但幸好我不是這種類型,隻不過糾結了這麼久的事情在一夕之間放下了,確實覺得有些無所事事,盡管陸家還有一大攤子,但心裏卻好像有些輕鬆的過了頭。
我忽然想去看看錦心,秦公子提起她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和錦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了。似乎從豹三爺的離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和秦公子那邊已經把關於秦揚的問題商量明白,但我並不知道秦揚心裏怎麼想。如果這次能見到秦揚,我倒可以跟他也好好聊一聊。秦公子同他是親兄弟,可我和他不親,難保他心裏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錦心雖然是個沒心沒肺的,我知道她不會為這種事情跟我爭,但正因為她一向對於這件事不關心,所以我想她也根本就不關心秦揚是否在外麵做對我和陸家做些什麼。
如果秦揚的野心比較大,甚至於對陸家的產業也虎視眈眈的話——他是有資格的,他完全可以以錦心的名義從我手裏把陸家的產業分去一半,甚至是一大半。
不過想來錦心過得應該不會差,她這樣一個公主命,對外界的這些事情都是漠不關心,每天隻要守好她的一畝三分地,守好她的秦揚,仿佛整個世界塌了都與她沒什麼關係。
秦揚即使對我和秦公子如何,但他對錦心還是很好的,我聽說他自從知道錦心懷孕以後,都不大讓她出門的,派了三四個保姆月嫂跟著她,好在他家那個西郊別墅也大,錦心光在自己家裏樓上樓下走幾圈就夠累的了,也沒成天嚷著要出門。
我同秦公子打了個招呼,便去了秦揚家。原本秦公子堅持要唐一平來送我的,但我一再堅持,我對他多少還是不放心,希望唐一平跟著他才好。他也隻好作罷,但仍舊是派了幾個可靠的保鏢跟著我。我一時有點不清楚他到底是對於我不放心呢,還是擔心秦揚會對我做什麼。即使秦揚真的有野心,我倒是相信他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