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怎的,後來竟又重新回到了身體的意識最深處,無法再掌握主動權,於是叫那利爪給抓傷了眼睛。
仲墨州想到這裏,心中已隱隱有了些許猜測。
然而不是百分百的確認,他也不想同方塵棲說起此事,平白增添了他的煩惱讓他擔心憂慮。
小狐狸揉了揉眼睛,把眼淚都擦幹了平複下心緒,埋在仲墨州的懷裏輕聲道:“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呐……”
這讓他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怎麼辦呢?”仲墨州笑了笑,“難不成你覺得我應該打你恨你報複回來?”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可方塵棲聽了卻瞬間變了臉色。他從對方懷裏探出身子來,指尖都微微抖動了一下,抬頭問道:“那你會恨我嗎?”
前世的他因仇恨而遷怒於他,即使救下了他卻從未對他有過好臉色,還時常冷言冷語地嘲諷,最終還紮了他的胸口將他囚禁於山洞中,抽走了他的龍筋。
方塵棲換位思考了一下,這要是他被人如此對待,他早就恨死那個人了,又怎會愛上對方?
“或許一開始再見到你時,我是曾動過要殺了你的念頭。”在感受到小狐狸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仲墨州立馬將他重新抱實在了懷裏,“我說這個隻是想過去你,即使我曾經恨過可我終究還是沒有選擇仇恨報複。因為不管怎麼說,你曾經的確救過我一命。”
方塵棲被他擁入懷中,在感受到那真真切切的環抱與溫度時才開始逐漸放鬆下了緊繃了神經。
而仲墨州也一下下地安撫著他,繼續道:“且我後來也查清楚了,當年毀了你家園害死了你族人還致使你一身傷殘重病的……的確有我母親的一半責任。母債子償,我沒什麼好指摘的。”
方塵棲抬起頭來看向仲墨州,理性地分析道:“但追根到底,若不是那些貪婪無厭的修真人士逼迫追殺你母親,她也不會召來大暴雨引發山洪……”
“話雖如此,但到底還是傷了你的。”若不是那毒火攻入了他的心髒,讓他五髒六腑都受損嚴重,他那些年來也不至於如此。
仲墨州撫摸著方塵棲的腦袋,雖然他看不見對方的神情,但猜想此刻的小狐狸心裏應該也是挺不好受的。
若是原形此刻的方塵棲耳朵肯定都拖拉了下去,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隱匿的憂傷。
於是仲墨州微微勾起少年的下頷,略一傾身便就尋到了他的唇,溫柔地吻了下去。
方塵棲神色微怔,不僅也僅僅隻是一瞬他就放鬆下了神態,抬手搭上了身前之人的肩頸,回應著這個溫柔而纏綿的吻。
天光穿透了雲層慢慢浸染了半邊紅霞,清涼的風徐徐吹過,帶著晨間早起的鳥兒在樹枝間跳躍尋食著,嘰嘰喳喳歡快地唱著歌曲。
陽光透過窗格灑落在床頭,映照在床邊相依而偎之人的臉頰上。
方塵棲是被清脆的鳥啼聲吵醒的,他於睡夢中輕輕皺了一下眉,似乎隱有幾分被吵醒的跡象。
他哼唧了一聲把臉埋進了被窩裏,像狐狸崽子一樣在身旁之人的懷裏撒嬌地蹭了蹭,夢囈般說道:“唔……外麵好吵啊。大魔頭,你快把他們趕走……”
身旁之人沒有回應,且身體似乎還有些僵硬的樣子。
少年頓了頓,艱難地將自己身體往後挪了一寸,緩緩撐起身來開口問道:“蘇先生……你是在叫我嗎?”
此言一出,方塵棲瞬間睜開了眼,然後坐了起來。
在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誰後,他的臉色也隨之一變。
這下他是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唇瓣微微顫抖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墨州?”
對方在聽到這個稱呼後明顯頓了一下,然後出聲回道:“先生這是又認錯人了,很抱歉,我並不是您的那位愛人。”
方塵棲這下是徹底地呆愣在了原處,怎麼回事?為什麼仲墨州的意識又消失在了這具身體裏?他昨晚不是就已經回來了嗎?他去哪兒了?!
此刻,方塵棲的腦子一片混亂,竟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了。
然而一切震驚與愕然,都遠不及少年的下一句帶給他的衝擊力大。
因為對方思索片刻後,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後試探性地開口問他:“還有,蘇先生,我們為什麼……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狐狸:“晚上抱著是大魔頭,白天醒來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作者:“哇哦,刺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