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本殺戮之器,卻是百兵之君,為劍者,當禦身禦心禦劍,若可以身,以神,以心禦劍,方可為劍修之人,但你從產生靈智開始便是一柄舉世無雙的靈劍,無論是天下萬物還是天地製約都可輕易斬斷,如此熏陶之下,終究還是害了你!”
揮手打散雲澤靈力凝聚而出的劍氣虛影,木九卿如走階梯般從虛空之上,白雲環繞之中一步步走下,似雪白衣下的身軀絲毫沒有昨日醉酒時的踉蹌模樣,摘下了麵具的臉龐此時更是充斥著幾分果決與不忍。
走至雲澤麵前,木九卿並不擔心如今已是邪道修士幕後主使的雲澤會突然對自己下手,看著手中已經不再攻擊的殘劍,心中升起幾分回憶之念,同樣黝黑深邃的眼眸慢慢泛起陣陣波瀾,一股若有若無的靈力開始從其身中向四周擴散。
“你自為劍其就跟隨與我,如今千年萬年都過去了,你卻還是沒有絲毫長進,依舊信奉著為劍殺戮的信條!”,嗬斥著,木九卿已退後數個身為,身上的氣勢一步步提升著,元嬰境,化神境,嬰變境,渡劫境,隨著木九卿身上靈力氣勢越發的厚重,其境界也越來越高深,直至最後,已不是渡劫境能夠容下,而是能夠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其中如天道如出一轍的氣息。
“大道理誰不會講!”
聽到木九卿輕緩卻暗含鄙夷的話語,雲澤本就易怒的性子更是被激發,墨色雙眸微眯,透出絲絲紅光,空無一物的雙手驟然抬起,一股隨著白雪紛飛的靈力就如實質一般化為座座大山向木九卿的位置壓迫而去。
“此法乃是我從一家宗門之中取得,名為五嶽搬山,如此壓迫感不好受吧!今日我就要像你口中那佛祖一般講你壓在山下!讓你去做那一隻可憐的臭猴子!”
五嶽之山何其重也,更是集天地靈力在日月流轉中形成,其中蘊含的天地規則更不比天道本身少,如今借由長生之人之手出現,雖說不是本體,卻也有幾分五嶽鎮域之威,無盡的壓力湧向木九卿,萬鈞都不足以形容的重量一現,就連後者腳下的白雪都驟然陷下,放眼望去,竟是直接出現了一個足足千丈之深的巨坑。
感受著身體四周空間不斷逼近的五嶽巨山,木九卿並沒有露出雲澤希望的驚恐之色,而是淡然笑之,負在身手不曾動的雙手此刻卻是有了幾番動作,隻見其環顧四周出現的五嶽之山後,雙手升起展開,輕喝一聲:“想要做那佛祖,可惜你心中無佛,更是內涵惡魔!如何你壓得了我?”
連綿不絕如滔滔江水的靈力從木九卿張開的雙手處湧出,不一會便講逼近的五嶽之山纏繞,如靈蛇遊走,遊龍飛騰,如絲如縷的靈力看似軟弱無力,卻是講山嶽層層包裹,不一會便隨著漫天風雪朝四周散去。
“轟!”
虛空之上,一座五嶽山體驟然爆炸分裂,隻見本該在另一邊的雲澤突然手握一柄長劍從四散的靈力之中飛身而出,劍尖殺氣彌漫,竟是毫不掩飾自己心中必殺的念頭,狂暴的靈力也在此刻化為縷縷暗紅,如地獄鬼蜮般講整片天地籠罩。
“哈哈哈哈!既然五嶽搬山此等小手段無法被你看在眼中,那麼就用你曾用的招式來擊敗你!”,握劍之手一轉,手中長劍如穿花蝴蝶般在塵雪之中遊走閃現,不一會兒便已出現在木九卿身側,劍尖寒光驟現,殺機一朝畢露!
“用劍?”
“雲澤你終究不是我的對手!”
彌漫殺氣的長劍終究無法再前進一步,一直站在原本不曾移動的木九卿伸出一手,看也不看一眼的點出兩指,隻聽得‘叮當’一聲脆響,放眼望去,隻見其手指之間竟是牢牢地禁錮了雲澤含怒的一劍,此刻無論雲澤如何使力都已無法講劍拔出!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當初的名號?”,抬頭看向臉色猙獰的雲澤,看到後者略微愣神的神情,木九卿微微一笑,雙指用力一點,長劍輕顫一聲便從其中不受雲澤控製的飛向高空,而做了這一切的木九卿則是講另一手中的殘劍握於手中,淡然道之:“你該記得,在長生路的第一世輪回中,曾刻在那塊石碑上的兩句話!”
如萬佛朝宗,安靜的雪世界突然響起萬千劍鳴。
“青蓮劍歌排雲霄,白衣劍仙縱情狂!”
雲澤想起了,他於木九卿一般,都在長生路中走過九世輪回,從第一世開始,他便作為後者的武器在這片世界中行走四方,隨著時間的流逝,後者在武林修煉界中闖下了赫赫威名,更是在其年壽盡頭死亡進入下一世後,使得那些受過恩澤的修士凡人在一處山穀內立了一塊石碑用以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