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春日轉瞬而逝入那嚴寒冬季,本該受到癡情紅塵仙的掌控的小世界開始脫離自己的主人,在那縱橫八方,貫通天地的霸道威勢下,饒是‘仙’也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去仰視那立於虛空之上的‘帝王’
被木九卿牢牢的控製在掌中的癡情紅塵仙發現自己終究是錯了,他本以為自己終於能找到一副親和自身,用於重生的軀殼,卻一直沒有發現此刻將自己抓在手中如同草芥的年輕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動用全力,那六道合一境圓滿的弱小氣息讓他得意忘形,以至於隨心所欲的將那個小女孩的靈魂吃下又咬碎吐了出來,但如今想什麼都已太遲,身上傳來的陣陣威壓早已讓他苦不堪言,別說逃跑了,就連動動嘴皮子求饒都已沒了氣力。
“本不想與你牽連過甚,隻是不曾想到,你們這些口口聲聲稱之為仙的人,竟做出那魔鬼般的事兒來!”,木九卿低沉壓抑的怒聲從天入地,如在耳邊響起的鍾鳴鼓響,殺機暗藏之際竟是讓身為靈魂體的癡情紅塵仙沒來由的心頭一顫,仿佛明白前者想要做什麼一般,卻是沒有那個膽量開口,隻能聽著那道回蕩在小世界中的聲音繼續緩緩響起,“既然你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命,那就讓你看看,自己所創造的,企圖用於複蘇的世界在眼前崩塌的滋味吧!”
心口道心再度傳來一陣劇烈的崩裂,但木九卿的眼神越發冷淡平靜,身上四溢乃是擴散至整個小世界的霸道威勢越發強橫,就在其話音落下的瞬間,就像是滴落在平靜湖麵的那一片青葉,驟然泛起水紋波瀾,一道墨色‘呼’的就從在木九卿頭頂的灰暗虛空直落而下,墨白交融之間,更有那刀槍劍戟,千軍萬馬,江河湖海!一時間內,就像是置身兵荒馬亂,那血腥殺伐之息交雜著龍虎勇猛,帝皇霸道之息席卷風沙而來。
“這,這,這難道就是!落雲皇朝不傳之秘,千!裏!江!山!圖!”
當癡情紅塵仙在見到那如一卷水墨圖畫般綻放在小世界內的墨白靈力時,心中的後悔更甚,無力感更是蔓延周身,若說先前的他還有那麼些想要逃離的僥幸心理,那麼在見到了那千軍萬馬破邊塞,伏屍百萬血流千裏的,將整片天空占為己有的畫麵時,他已一心求死,他是強者,所以更能明白強者那深藏心中的高傲,那時斷不可辱,絕不可輕易觸碰的存在,而他恰好是明目張膽的,吃飽了撐著的,大張旗鼓的去碰了的那個倒黴蛋。
“沒想到你還認識著千裏江山圖,想必你也知道這江山兵馬,帝王皇朝所化的畫卷代表著什麼”,低垂著寒光驟起的眼眸,木九卿倒是有些意外這個癡情紅塵仙竟是知道千裏江山圖的存在,但這並不能作為免死金牌讓他逃過這一回,充血的瞳孔中還反複閃爍著蘇環宓那被抽離了靈魂後的呆傻模樣,隻覺得心口一痛,似有一把刀子割開了木九卿那比紙薄的脆弱心髒,一滴滴的鮮血敲打在早已裂成無數碎片的道心之上,隻聽得‘嗬嗬’一笑,木九卿一把將手中的癡情紅塵仙拋向高空,卻是伸出一手臨空一抓,冷聲喝道:“道法·索命!”
被木九卿扔向高空的癡情紅塵仙在那千裏江山圖的壓製下,根本無從移動自己的身體,當他想要挪動自己的手臂或者是其他任何一個身體部位時,那江山如畫之中便有刀劍殺氣四溢而出,更有通天血海將其團團包圍,直到那‘道法·索命’傳入他的耳朵,但此刻的癡情紅塵仙已經無法再去思考自己接下來將要接受承受的命運了,在木九卿施展索命道法的瞬間,那從地獄之中呼嘯而來的萬千鬼魂哀怨早已將他的靈魂撕扯蠶食,浩瀚魂海也在那灰白靈魂的爪牙下化為虛無,那由他親自鑄造而成的小世界也在這一刻被那千裏江山圖給貫穿,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