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明燈、黑霧、天明。
木九卿三人在天鬼王殘魂的指引下,從一扇又一扇保護著那一具具屍骨的大門離開,最終在走過三魂六魄之門,將阻擋在麵前的最後一縷暴戾嗜血的鬼王靈魄斬滅,木九卿,紫珺焱與明月總算是打開了正在自己麵前被各兩條手腳捆鎖著的大門,在大門之後,三人總算是見到了屬於天鬼王的最後一句蒼白破漏的屍骨,鬼王玉璽也非常適時宜的從木九卿手中離開,飄飄蕩蕩的回到了自己的主人手中。
在經曆了暴怒,嗜殺,怠惰等等各色各樣的脾性的鬼王魂魄後,向來膽兒大的紫珺焱在見到最後一扇門後的鬼王屍骨時,也不敢再第一個上前去試探那累累白骨背後所隱藏著的秘密。
但已走到這一步,就算想回頭也已沒有退路,沉思片刻後,木九卿握著手中的白露飛霜劍,一馬當先的去到了屍骨麵前,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敲了敲已經有了頭顱的屍體,一邊敲打著還一邊笑著說道:“難不成堂堂的天鬼王也會羞於見人?”
木九卿的所作所為不可謂不膽大,也有著極為失禮之處,但從死亡中蘇醒過來的天鬼王在接受了來自於其他魂魄的記憶後,對於這個正在打量自己佝僂白骨的年輕人有著極為足夠的耐心,直到木九卿後退一步不再敲打自己後,天鬼王最後一縷,形體極為清晰,就如常人一般的白色靈魄從‘開了個天窗’的頭骨中飛至祭台下方,等到木九卿也從祭台下來後,天鬼王才回過身去,看著手中正捧著自己的鬼王玉璽的年輕男子說:“鬼域中的每一個人,每一縷亡魂靈魄都想要奪得此物,成為萬人之上的鬼王,從而獲得長生,但在第一層地獄之中,所有還擁有者七情六欲的,心境修為稍弱幾分的,都會被那火海吞噬,但是你很奇怪,明明有著喜怒哀樂,甚至連一道禍根都未曾鏟除,卻能夠得到鬼王玉璽的承認,甚至是穿越地獄火海與另外九個我來到我的麵前,以小友之資,就算是其他六枚鬼王玉璽,也是唾手可得,輕而易舉啊!”
“隻不過,小友的身上,有著吾極為熟悉的味道,不知小友是否從九州而來?”
天鬼王並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但在再一次仔細的觀察了木九卿的身體後,天鬼王明顯更為激動的用自己那白茫茫的雙手抓住了木九卿的
肩膀,黝黑空洞的雙眼也隨之亮起一陣紅光。忽暗忽明。
“你怎知我從九州而來?莫非天鬼王前輩曾到過九州不成?”
天鬼王的疑惑瞬間讓木九卿想起了還在九州與封天玉璽一同下棋喝茶,登山吹風的長生路,在他經曆的一生中,也隻有神秘莫測的長生路有那個實力,資格與天鬼王這等號稱至高之內無敵手的強者相識,但木九卿並不知道,天鬼王與長生路是敵是友。一時間內,整座幽暗的第一層地獄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當初我不過是個流離在八十一界域的流浪者,隻不過是在九州得幸於某位強者的指點,才修為境界蒸蒸日上,若說我天鬼王這輩子最崇拜的人是誰,那便是那位隱姓埋名,到最後都不肯收我為徒的強者前輩了”,對於木九卿的警惕,天鬼王並未在意,而是一溜煙的從自己那具祭台上的屍體中取出了一個破舊的荷包遞給木九卿後才繼續解釋道:“正是因為這個普普通通的荷包,我才能察覺到來自於你身體內的熟悉的氣息,不知小友與前輩是何關係,前輩如今可安否?也不知道前輩是否有像你提起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