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來自於畫中仙傳承而來的幾乎所有的道術法訣的記憶,雪伊兒很快就認出了映入眼簾的血色湖泊與無頭屍體在那麵湖水中所形成的靈陣究竟為何,但深居神宮的她哪裏見到過如此令人作嘔的慘絕人寰之景,話還沒說完就扶著一旁的樹幹彎腰嘔吐,而木九卿在聽聞了女人詫異的疑惑後與魂海記憶中找尋著有關於眼前靈陣的記憶。
“這種靈陣畫中仙曾與我說過,此術以人血為引,無頭屍體為陣眼,在屍體組成相應規模的陣眼使得人血得以順利流經靈陣的各個角落時與陣中心放置相同數量的頭顱堆疊成高塔,隻要高塔形成,那麼陣內氣血就會相繼湧入高塔,而那些氣血最終將被高塔頂端所存在的任何事物所吸收,一旦此陣成功完成,就能創造出足以比肩至尊的惡魔鬼魅!”
不等木九卿於記憶中找到關於麵前陣法的畫麵,緩過神來的雪伊兒便神色凝重的將此陣巨細全都說了出來,隻不過若要追溯此陣來源卻是再無可能,就連畫中仙也隻記得這些,要想知道破解陣法之關鍵或許隻有找到早已逝世消散的五大至尊了。
“看來我們此行
卻是落得一場空,那高塔頂端的利刃,將其鑄造而成的正是我們想要尋找的玄龜妖獸的肉身!”
既然女人已經先將陣法巨細說了出來,那麼木九卿也樂得悠閑,但他卻發現陣中高塔頂端的那柄利刃是玄龜妖獸的肉身鍛造而成,這讓本就衝著玄龜妖獸來的木九卿倍感失落,但在失落之情消散後隨即湧上心頭的便是憤怒。
早在千古時期五大至尊一統三界,掌管天地萬物的年代,任何魑魅魍魎便不再被允許存在,要知道在當時的至尊的威壓之下,就連遠在八十一界域的九州的邪,魔二族也隻能夾起尾巴做人,生怕稍有疏忽就會被至尊強行鎮壓乃至滅族,就連行事頗為霸道無情的東木至尊也對邪穢之人深惡痛絕,而現如今早被五大至尊聯手鏟除的邪惡再次出現,不由得讓木九卿想到畫中仙所預言的天地災難的卷土重來。
“噓!有人過來了!”
這一次,麵對著萌芽複生的邪惡,雪伊兒這個初出神宮的女人倒是比木九卿更為鎮定冷靜,就在男人含怒想要前去破壞靈陣從而忽略了周圍環境之時,以敏銳的神識察覺到距離自己二人越來越近的數道氣息後隨手在兩人周圍布施了一道隔絕靈陣,還順帶著為雙眼充斥著殺意的男人輸送了極寒刺骨的靈力讓其順利的清醒了過來。
而被阻攔的木九卿倒也乖乖聽話的躲在了樹林繁密的枯木之後,正當二人將身形隱匿,被雪伊兒察覺到的數道神秘氣息與一團黑霧中現出原形,隻見數十位穿著一席寬大黑袍,還將麵目盡皆遮蓋的人踏著血水走入湖泊中心的小島,其中唯一戴著一副麵具的人則是在眾人的簇擁下登上高塔拿起了那柄吸食了足夠多的人血的利刃,毫不猶豫的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若是常人如此為之,一柄利刃刺穿胸膛撥開心口早已血流不止而暈厥,但那身著黑袍頭戴麵具之人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站起身來張開雙手高聲道:“待我煉化氣血之時便是吾等所向披靡縱橫上神界之日!”
狂妄的巨響讓圍繞在高塔四周的神秘人們齊聲高呼著‘魔尊萬歲’,聲勢之浩大就連當年的鐵血離家軍都不曾有過,這讓躲在樹林的木九卿略感不妙,但這股不妙的念頭才從腦海中閃過,一道血色寒芒就如射日神箭般在他頭頂閃過。
心有餘悸的二人回頭望去,卻發現那戴著麵具的神秘人竟麵朝他們指揮著手下揮舞著刀劍衝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