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界域,九州。
穩坐房中的長生路猛的吐出一口心血,本就佝僂的身軀更是彎曲了幾分,待渾濁的雙眼緩緩睜開,老人將一直守候在屋外的封天玉璽傳喚到了自己的麵前。
“主人,是否需要將此事告知少主知曉?”
進去房中見到就連最後的幾縷黑發也變成了蒼白的長生路,封天玉璽慌張著就想要將自己主人身受重傷的消息告知給遠在其他世界的木九卿,但不等它傳音入秘就被前者阻止。
長生路呼出一口濁氣,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後走至被掛在房間牆壁上的一副畫像之前,有心者看去便能夠發現,那副畫居然就是人族五大至尊中的西天至尊的肖像。
“也不知道那幫家夥有沒有注意到天地災難的複蘇,雖然我已依靠五行絕天陣將其體內的五行靈力封印,但終究無法做到永絕後患呐!”
輕歎一聲,阻止了封天玉璽將消息傳達給木九卿的長生路順手將掛在牆上的自己的畫像扔在一旁,隨後手指輕點,在火光的映照中,老人身上屬於活人的氣息開始漸漸消散,但溝壑縱橫的蒼白麵容卻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著因無可奈何而急躁的封天玉璽,長生路指了指頭頂的天空說道:“老頭子我還不想死呢,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如今的我也終於有資格前往那個世界,你可要替我好好看著那兩個臭小子!”
“封天,我們有緣再會吧…”
長生路的消息並非是預料之外,而是意料之中,跟隨前者無數個萬年的封天玉璽早就知道眼前化作流光不知去往哪裏的老人一直在抑製著自己體內幾欲破體而出的力量,而擁有那股力量的修士會無一例外的離開三界去往一個能夠被稱之為真正的‘仙界’的地方,在那裏,長生路便不再是長生路,而是那真正的仙。
待長生路的身影完全消失,西天至尊的畫像也化作灰燼,本該是天朗風清的九州開始凝聚如墨烏雲,陣陣雷聲夾雜著猶如淚水的大雨,就連天地之間的花草樹木也紛紛彎曲著自己的枝丫軀幹。
‘天地同悲’
並不隻是天地異象,無論是生活在九州的凡人、修士,還是已經躲在妖族祖地不知多久的妖獸們,都在稀裏嘩啦的瓢潑大雨中倍感悲愁,但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天地同悲,乃至於影響到了與之無關的他們。
但長生路的離去不僅僅影響到了九州,當天地同悲之時,就連其他的八十界域、萬千王朝、龍鳳天宮,甚至是上神界也同樣發生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異之事,而真正由至尊傳承而來的勢力更是在這一日擺起桌椅香燭拜祭先祖至尊,即使在外人眼中此番作為實在奇怪。
玄機閣。
正在閉關修煉玄機閣道術的木九卿突然睜開了自己緊閉的雙眼,本該繼續修煉道術的他莫名心頭一顫,無邊的悲傷順著四肢百骸流轉到了身體各處,就算強製自己冷靜下來也於事無補,於是所幸不再修煉,而是思考著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在突破了至尊境之後,木九卿的神識已經能夠籠罩數個世界,或許是玄機閣所在的世界距離九州較近,木九卿很快就通過神識小人兒的雙眼看到了正在陪著孩子們玩耍的木清芩,東明仙與韓妃也安靜的在武道小築潛心修煉。
得知瑤池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後木九卿兩年目光轉到了仙聖山與西川年家,好在仙聖山與西川年家也不曾發生意外,年七七更是活的有滋有味,生龍活虎呢。
九州之內,除了身在瑤池的木清芩與自己的一雙兒女,以及自己轉生九世以來認識的好友知己之外,也隻剩下了一人讓木九卿平靜的心泛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