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預想中的觸覺久久沒有出現。
時間仿佛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男人的嗤笑,“你以為我要親你?”
說著話的同時,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盛夏臉頰一熱,頓時有一種想要鑽進地縫的衝動。
睜開眼,就看到男人站在床前,慵懶地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目光滿是嘲弄和不屑。
盛夏感覺整個人就好像被火烤般滾燙,尷尬又有點憤怒。
明明是他故意做出這種曖昧的動作讓她誤會的!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原來還有這種劣根性!
盛夏從床上爬起來,直接就朝門外走去。
“以後不經我的允許,不要踏進我的房間。”男人警告的聲音跟在身後。
切,當他自己是香餑餑呢!
盛夏走出去,用力甩上他的房門。
砰——
巨大的關門聲。
冷肆皺眉,眸光暗了暗,是誰給這個女人的膽子,居然敢甩他的門?
轉頭,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草稿紙。
想了想,隨手拿了起來,翻開。
……
翌日清早。
盛夏走下樓,就看見小諾諾坐在客廳,正抱著一個小畫板,專注地“沙沙”畫著。
唇角一揚,剛要過去,結果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身旁的沙發上,目光柔和地看著小家夥。
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短裙,露出身上大片的白皙肌膚。
這大冬天的,也不怕凍著。
盛夏忍不住嘴角一抽。
走過去,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小諾諾在幹什麼呢?”
小家夥抬頭,發現是她,眼睛亮了亮,舉起手裏的小畫板。
一片繁雜的鉛筆線條交彙在一起,毫無規則,很難看出原來的雛形是什麼。
“告訴姐姐,諾諾畫的是什麼?”
小家夥黑亮的眼睛眨了眨,沒說話。
盛夏勾唇,“姐姐畫畫還可以哦,姐姐給諾諾畫一張像好不好?”
小家夥點頭。
盛夏幹脆在諾諾旁邊盤膝坐下,一邊觀察他,一邊低頭在小畫板上畫了起來。
她是學設計的,所以在美術這方麵還是很有天賦的。
很快,就將小家夥的模樣清晰地勾勒了出來。
栩栩如生。
“諾諾,你看像不像你?”盛夏將畫好的畫舉到小家夥的麵前。
小家夥看到畫像先是怔了怔,然後就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抓。
盛夏卻快他一步,將素描本收了回來。
“要!”小家夥不高興地抬起頭來,兩隻大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點綴了夜晚的星辰。
盛夏笑吟吟,“諾諾想要?”
小家夥重重地點頭。
盛夏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哄道:“諾諾親一口,姐姐就把畫給你。”
坐在一邊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了,語氣不快地斥道:“這位小姐,諾諾的情況特別,向來不喜歡跟人有接觸,你這樣以挾持的方式來逼迫他做不喜歡的事,對他的心理會造成很大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小家夥已經湊過來,在盛夏的臉頰上“啵”了一口。
“哎喲,寶貝你真乖!”盛夏被小家夥親得心花怒放,高興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然後將手裏的畫板遞給他。
小家夥終於拿到畫像,很高興地捧到一邊欣賞去了。
而一邊的女人,臉色完全沉了下去。
她作為諾諾的心理醫生,已經陪伴了他有一年多了,可至今諾諾連一根頭發都還不肯讓她碰。
而現在他居然這樣毫無芥蒂地去親另一個女人,這種待遇恐怕就連冷先生都沒有過吧?
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她憑什麼可以得到諾諾的青睞?
盛夏這才回頭看向女人,“你好,請問你是?”
女人斜睨了她一眼,神情倨傲,“在問別人之前,難道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嗎?”
“是我失禮了。”盛夏勾唇,“我叫盛夏,盛世的盛,夏天的夏。”
“哦,那你是新來的保姆吧?”女人翹起腿,斜著眼打量盛夏,挑眉道。
在一旁的林阿姨看不過去了,走過來道:“什麼新來的保姆,方小姐你怎麼說話呢?這可是我們夫……”
“林阿姨,早餐還沒好嗎?我們進去看看吧。”盛夏站起來,把林阿姨拉進了廚房。
她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冷肆的妻子,而且冷肆到現在都不承認她的身份,就這麼到處宣揚總覺得有點丟人。
“夫人,您怎麼不讓我告訴她呢?那個方小姐簡直太傲慢無禮了,還是心理醫生呢,就這種素質!”林阿姨義憤填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