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的腳步聲非常匆忙,一下一下地敲在盛夏的心髒上。
她直覺容錦在說謊,難道……冷肆他……
盛夏頓時一慌,隻覺得手腳一片冰涼。
邵殊見她神情不對,忙問:“三嫂,你怎麼了?”
盛夏猛地回頭,忙抓住他的手,“邵先……小五,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邵殊一聽,忙拍胸脯,“三嫂有吩咐,我當然義不容辭啦!”
“你……你跟一下容錦,看他去了哪裏,然後回來告訴我。”
……
邵殊去跟蹤容錦,結果去了兩個小時都沒回來。
盛夏眼巴巴地等著,隻感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扔到油鍋裏燒滾一樣,異常的煎熬。
不管冷肆平日裏對她多不好,她都不希望他出事。
她想出去看看情況,但小家夥被折騰了半天早累壞了,這會兒已經躺在她懷裏睡著了。
諾諾不同於別的小孩,盛夏不放心將他一個人放在這裏。
想了想,她準備帶他一起走。
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外麵走進來一個白影。
“容少!”
盛夏急忙迎過去,“冷先生沒事吧?”
“三嫂很擔心三哥?”容錦唇角一揚,狹長的眼睛透出一絲玩味。
盛夏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假裝淡定地應道:“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雖然冷肆下車引開那些人的注意力,大多是為了保護諾諾,但她也是被保護的人之一不是嗎?
不管如何,他都是救了她。
容錦唇角一揚,“三嫂放心,三哥隻是受了點輕傷,沒事了。”
盛夏臉色一變,他果然還是受傷了,“可以帶我去看看他嗎?”
“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三哥他現在麻醉還沒退,人還沒醒來,恐怕不方便見你……”
“我要見他!”盛夏提高聲音,都已經到打麻醉的程度了,還隻是輕傷?
容錦沒辦法,隻好將盛夏帶到重症監護室。
要不是看他長得斯文俊雅,盛夏真心想在他臉上揍上一拳。
這就是他所謂的“輕傷”?那在他看來,那什麼才能算得上是重傷?
容錦被她狠狠一瞪,摸了摸鼻子,“在我看來,隻要三哥還活著,就都不算大事。”
一邊的邵殊難得的見到容錦吃癟一回,幸災樂禍起來,“三嫂,你要是覺得不消氣,就狠狠打他一頓吧!四哥他肯定不敢還手的!”
盛夏懶得理睬他們,轉頭望向監護室內。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男人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蓋著氧氣罩,一動不動。
不複以往的生機,男人在這一刻顯得異常的脆弱。
盛夏覺得鼻子一酸,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他還是那個冰冷刻薄,動不動就挖苦她的冷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重症室內紋絲不動。
這人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到了危急時刻就那麼傻呢?
明明知道後麵是槍林彈雨,還傻傻地往外衝,簡直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盛夏怔怔地看了一會,喉嚨微澀,回頭問容錦,“他傷在什麼地方?”
容錦抱著熟睡的諾諾,唇角勾了勾,“子彈從後背穿過,不過沒有傷及心髒,所以情況還算是樂觀的,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