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往後輕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神情平淡地看著盛簡陽,“他們說你自稱十二年前,我有重要的東西落在你那兒?”
盛簡陽點頭,聲音不自覺地輕了一些,“是。”
“是什麼?”
男人的眼神漸漸犀利,盛簡陽覺得喉嚨有點幹,硬著頭皮道:“就、就是您十二年前,身上帶著一個褐色的筆記本……”
男子眼睛一定,似是沉默了幾秒,緩緩地勾起唇角,“可我記得,之前問你的時候,你說並沒有看到這個筆記本呢?”
盛簡陽是有幾分了解這個男子的,他越是笑得雲淡風輕的時候,就越表明他此時正在處於怒火的可怕邊緣。
他知道這個筆記本對男子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
他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將自己以往所做的事一一記在那個筆記本上,包括他以前幹的所有惡事。
如果筆記本流到警察的手裏,那簡直就是一個如山的鐵證,可以將他判好幾個死刑了。
所以得知當年是他偷偷拿走了他的筆記本,可以想象得到男子此時心中的怒火有多強烈。
這樣想著,盛簡陽汗如雨下,放在腿上的兩隻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對、對不起,我騙了您……”
“所以……”男子緩緩地道,“你今天來,是準備拿這個筆記本,來威脅我的?”
“不敢不敢!”
盛簡陽連連擺手,“我、我隻是有事相求,希望堂主可以救救我……”
“筆記本帶來了嗎?”男子不答反問。
“沒……”
男子勾唇一笑,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麵,“還說不是威脅,這就是你的誠意?如果我今天把你殺了,那個筆記本也不會流落到他人手裏的,你信嗎?”
盛簡陽臉色驀然慘白,瞪大眼睛看著對麵的男子。
他以為,為了拿回筆記本,男子投鼠忌器,到底是不敢殺了他的……
盛思思也是嚇得心肝一顫,驚愕地看著談笑間隨意提起生死的男子。
“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暫時不想開殺戒。”見這對父女都嚇得臉色慘白後,男子這才緩緩地一改話鋒,似笑非笑地道:“說說看,想我怎麼救你。”
說著,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再抿了一口。
盛簡陽沒料到事情還有轉機,大喜,忙道:“我想懇求堂主替我殺兩個人。”
“誰?”
“冷肆和盛夏!”
聞言,男子挑了挑眉,將茶杯緩緩放回桌麵,“又是他們,我和他們的緣分可真不淺啊。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黑風堂的規矩,要殺人可以,隻要你出得起價。買這兩個人的命,你能出多少錢?”
盛簡陽的臉色頓時漲紅,“我、我最近手頭比較緊……”
見男子危險地眯了眯眼,盛簡陽突然扯過盛思思的手,“不過我可以拿我的女兒來抵,隻要堂主願意出手,她就是您的了!”
男子臉色一沉,“你覺得我饑不擇食,什麼髒的臭的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