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橙的話音落下,易珩一怔,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我們之間,就這樣吧。”
葉安橙說完轉身而去。
易珩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四肢僵硬,連追上去的勇氣都被她剛才那一句指責打碎了。
葉安橙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直到拐進一個她看不見的走廊,往後貼在牆壁上,再也控製不住地掩住嘴哭了出來。
是真的不在意嗎?
怎麼可能不在意!
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年,她投入了所有的感情,哪怕那一段關係是見不得人的,她卻甘之如飴,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跟他在一起。
哪怕他心裏住著另外一個女人,哪怕他心裏根本就沒有她,她卻默默地說服自己,不要去想太多,隻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她是那麼那麼的喜歡著他,愛著他,愛到能夠對他的所有小毛病如數家珍,愛到連他所有的小毛病都能愛上。
她從沒有這樣向一個人傾注過感情,幾乎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但她珍惜的這段感情,在他眼裏卻隻是一場肉體發泄的交易,最終也由他輕巧的一句話就終結了。
她的心痛到麻木,麻木到她以為自己其實沒有那麼難過。
直到她出了車禍,在重症室內躺了五天後醒來,望著他永遠也不會再出現的空蕩蕩病房,她淚水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那一刻的心痛,比身上的傷痛還要嚴重數百倍!
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她再也不敢敞開心扉再去接受一個人和一段感情,所以當嚴繹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時,她沒有多猶豫就答應了。
她想著,不用再去愛一個人,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卻忘了,她這種行為,跟之前易珩對她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她欠了嚴繹的,欠的太多太多了,卻永遠也無法給他想要的。
……
“大哥,你不是說喝酒容易誤事,當軍人的大忌就是不能喝酒的嗎?”
邵殊頭疼地看著悶頭不響地灌酒的頹唐男人,“大哥,你這都喝了多少了,還能不能行啊?”
他倒寧願易珩繼續抽煙,也好過喝酒,畢竟要跟一個醉鬼溝通實在是太艱難了。
“行!當然行了!老子怎麼不行了?”易珩甩頭,模糊不清地說話,“老子比你行多了……”
“行行行,你比我行好了吧?”
邵殊心想既然這麼行,怎麼連個女的都搞不定?不過他這話也隻敢放在肚子裏腹誹,說出去的話他怕大哥酒精作用下刹不住把他給剁了。
“走開,別攔著我喝酒!”易珩不耐煩地推開他。
邵殊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淩晨一點了,“大哥,這麼晚了,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媳婦兒懷孕了,我得守在她身邊才放心啊。”
“明知道老子失戀了,還跟我秀恩愛秀孩子,給老子滾遠點!”易少受刺激了,一腳踹過去。
邵殊一個蹦跳躲過他的毒腳,暗暗籲了一口氣,“大哥,我走了你怎麼辦呀?要不你先去我家將就一晚上?”
“老子才不去你家當電燈泡呢!”
易珩扔掉酒瓶子,從地上爬起來,站都站不穩,“我在景城也有房子,我……我回自己家。”
說著,拎起車鑰匙和手機,搖搖晃晃地向外麵走去。
邵殊一臉擔憂地跟了出去,“大哥,你喝酒了千萬別再開車了,你這樣會被組織記大過的!這樣,出去了我給你打一輛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