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一愣，有些糾結地道：“順利倒是挺順利的，隻是……”
她說著，語氣就停頓了一下，眼角偷偷瞥了一眼陸晏沉。
陸晏沉挑眉，知道她有話想說，於是就配合地問道：“隻是什麼？”
宋妍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都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無奈，有些頭疼地扶額道：“陸先生，你怎麼也沒告訴我……我身上這件禮服，是大師設計的手工高訂？”
陸晏沉聞言反倒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糾結這個問題，於是不解地道：“有什麼不好嗎？”
宋妍苦笑，“不是不好，而是好過頭了。”
陸晏沉臉上露出詢問的表情，顯然不太能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什麼叫好過頭了？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這麼模棱兩可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一條裙子而已。
對於陸晏沉來說，這種禮裙的價值大概就相當於普通人隨手買下的一個小玩意兒，因為不值幾個錢，所以也不放在心上，隨隨便便地買下送人，也不會覺得心疼。
可惜這樣的境界也隻有他才能做到。
宋妍自己是做不到的。她還遠遠達不到視金錢如糞土、不屑一顧的高端態度。
於是心裏就很糾結了。
宋妍無奈地垮下肩膀，“陸先生，我現在在劇組不過是個新人而已，這條禮裙的價格太高了，我之前根本沒認出來……如果你早點告訴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敢穿的。”
這倒不是抱怨，宋妍也並非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她是真心實意地這樣想。
要不是她沒認出來這條禮裙的牌子，陸晏沉又偏偏告訴她價格不貴……她是怎麼樣都不會選中這一條的。
結果就弄得現在騎虎難下了。
因為像這種高級定製的禮裙，不管價格有多昂貴，說穿了也就是個一次性用品。
僅僅隻能穿一次。而且在上過身之後，就不能再退了。
尤其是宋妍身上的這條。
因為她的身材比一般人更纖穠合度，禮裙上身之後，為了達到更好的穿著效果，品牌店的負責人還特意命人根據她的體型線條，對禮服進行過二次調整。
雖然這樣做之後，禮服的上身效果確實變得更驚豔了，但也同時決定了這條禮裙從此隻能穿在宋妍的身上，別人想穿都穿不了……
真正的量身定製，不僅是獨一無二的，同時也是不能反悔的。
好幾百萬的大牌禮服，單論價值，甚至比宋妍飾演女二號的全劇片酬都要貴上好幾倍，結果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成了她的專屬，而且還是反悔不能的那種。
宋妍心裏那個糾結啊……
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知道陸晏沉財大氣粗，別說區區幾百萬，就是價值再翻上十倍，他也不見得會皺一下眉毛。
一件天價的禮服，在別人眼裏或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頂尖奢侈品，但是在他眼裏，可能就真的如他自己所言，不過是一條裙子，一件隨手送出、微不足道的見麵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