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如何也想不通。她想問一問淩塵。
今日晚膳,淩塵並未過來。
皇上第二日下了廢妃及處罰聖旨:
“懿貴妃溫衡,心胸狹窄,行為怪異,為個人恩怨,下毒殘害皇後及皇嗣,以致皇後滑胎,並險些一屍兩命,毒辣之舉,喪盡天良。故,廢黜溫氏貴妃之位,貶為庶人;念其早期協助皇上有功,不牽連其家人,特賜毒酒一杯。死後以庶人葬之,不入皇陵,不入宗祠。欽此。”
淩霜知道了消息,馬上來到了忘憂宮。
“靈嫂嫂,你知道了嗎?是溫衡幹的!”淩霜氣憤地說。
“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恨我如斯!”藍靈心裏非常氣憤。她很想見溫衡,想問問她為什麼?
憤怒過後,藍靈慢慢冷靜下來。
見了她要問她什麼,溫衡為什麼變成這樣,藍靈也很清楚。
溫衡其實和她一樣,想要淩塵隻愛她一個。
隻是溫衡的方式一直在進攻,不像自己,受了傷便會逃跑。
晌午,楊樹送了很多貴重的中藥和補品過來:“皇後娘娘,皇上這幾日太忙,讓奴才過來問一問皇後娘娘有什麼需要的?”
藍靈笑了笑,“沒有需要的。”
她知道淩塵在內疚。她恨溫衡,甚至也恨淩塵。她現在也不想見他。
這一次,他能真的殺了她嗎?
昨夜下了這個冬天最大的一場雪。一早雪停了,一片瑩白。
今日午時是溫衡行刑的時間。
上午,珍珠和於蓉來看藍靈。
藍靈手裏握著手爐,旁邊燒著暖爐,坐在院子的凳子上看內侍們掃雪。
小貴子在院子中央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插著一根紅蘿卜鼻子,帶著草帽,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裏。
“皇後娘娘,這麼冷的天,你這身體不能見風的。小月子最傷人,可不能大意了。”珍珠不禁埋怨藍靈。
藍靈笑了笑:“屋子裏實在太沉悶了,我素來喜歡雪。丫頭們給我包的這樣嚴實,沒事的。”
“不行,一定要養好了身體,別落下病根。還不把娘娘扶進屋子裏!”珍珠急了。
於蓉道:“是呀,你還是聽我們的,回房間吧。”
立夏和吉祥過來,扶著藍靈進了房間。
藍靈在床上坐好,吉祥給大家衝了熱茶。
在房間裏,珍珠蹙著眉,看著藍靈虛弱的樣子歎氣。
於蓉拉著藍靈的手:“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別想太多了。你還年輕,孩子會有的。”
藍靈點頭。
珍珠忽然抬頭問:“你說今日行刑,不會再有什麼變化吧?”
藍靈看了看她:“銳王是不是一直沒回家?”
“是。”珍珠低頭。
藍靈明白,如果有意外,肯定和銳王有關。
可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溫衡現在已經生不如死。生死之疼,從來不如生不如死之疼!
藍靈環顧著這朱牆粉璧的房間,從來沒有如此壓抑過。這屋子溫暖如春,卻讓她感到好像再也走不出去了。
巳時。三人在房間喝著茶,說著無關痛癢的話。沒有人再提溫衡,仿佛與她們沒有關係。
可大家的心裏都在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門外一聲疾呼,然後悄無聲息。
飛進一高大身材的青衣人,飄落至藍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