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驚雲臉色一滯,“多久了?”
“兩個月了。”
霍驚雲點頭:“好,賞!退下吧!”霍驚雲麵露笑容。
禦醫走了。
青雲大腦一片空白。她將手放在自己的腕子上把脈,她好久沒有認真地為自己把脈了,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經曆的事情太多,心緒不寧,月信一直沒有來。
她的月信一向不規律,這段時間經曆這麼多事,她以為因為心情鬱滯導致月信沒來,她沒放在心上。
原來有了淩塵的血脈。
霍驚雲一揮手,眾人退下。
霍驚雲盯著青雲,眸子如深潭一般黝黑清冽,隱隱含著一團霧氣,痛楚,失望,憤怒。
他如受傷的獸。
青雲並不看他。
兩個人都不說話。
過了半晌,他眸子中的怒氣終於褪去,又恢複了以前冷靜溫潤的眸光。
他挨著青雲坐下,聲音低沉清冷:“青雲,你未婚,現在有了不到一個月的身孕,不能再等了,我會盡快娶你!”
青雲道:“師兄,是兩個月的身孕。你明明知道這是淩塵的孩子,我怎麼會嫁給你?!”
霍驚雲道:“你隻能嫁給我。你是聰明人,很快大家都會知道你懷孕不到一個月的事。如果你仍舊認為這個孩子兩個月了,那你要小心,這個月份的孩子恨嬌貴!很容易滑胎!你好好養身體吧。”
霍驚雲起身,慢慢走出忘憂宮。
青雲看著他的背影,仍舊挺拔,卻透漏出一股說不出的落寞和孤獨。青雲歎氣,師兄,你是為了什麼?
她的手緊緊按住自己的小腹,仿佛如此,才能護住他的性命。
晚上,小井從外麵拿藥回來,匆忙進來低聲對青雲道:“公主,剛才給你把脈的太醫,從忘憂宮回去的路上,地上太滑摔了一跤,從小橋上摔下來,竟然摔死了!”
青雲冷笑。
她這段時間已經讓小井探聽到於蓉和珍珠他們被關押的地方。
韓芝濤的父親韓太傅和他的妻子嶽芷若已經被皇上放了回去,韓太傅辭官在家,韓府日夜有人看守。
銳王的另一名侍妾和女兒也被霍驚雲放了。
如今隻有於蓉和珍珠帶著小世子淩子雄被關在冷宮後麵一個叫長春苑的院子裏。
霍驚雲知道於蓉和白少庭的感情,於蓉是白少庭的軟肋,至於珍珠和小世子對於銳王的重要性,霍驚雲也很清楚。
她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必須救走他們。
很快到了新年。宮裏很是熱鬧,新皇的後宮本來就空,這一聲聲的爆竹聲沒有斷過,為這冷清的後宮增加了些許人氣。
青雲一直待在自己的忘憂宮裏。霍驚雲派人來請青雲,青雲隻說自己身體不好,拒絕了。
她和小井帶著幾個宮女內侍,早早用了晚膳,打發大家各自回房守歲。
青雲獨自在樹屋裏守歲,子時,禦花園放開了禮花,青雲透過窗戶,看到那裏烏泱泱站了一堆人,霍驚雲帶著眾大臣在觀禮花。
青雲想到淩塵,過年了,你在哪裏?
前麵突然騰出大片煙火,顯示著歲月流金。舊時光,一去不複返。四周突然訇的一聲巨響,流光瀲灩的世界漫天綻放,然後紛紛滑落。
過年,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