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津看著戰瑾玟邊哭邊說的模樣,不覺淺笑,伸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珠,“沒人娶才好,這樣,你就能永遠留在爸爸身邊。”
“啊……”戰瑾玟受不了的哭,“爸,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啊!我三哥他為什麼非要喜歡聶相思,啊啊啊……”
“好了好了。別哭了。”戰津探臂擁著她,輕輕拍她的背。
“嗚嗚……”
戰瑾玟把臉靠在戰津懷裏,鬱悶得一直哭。
畢竟,她是真的不想以後管她的“敵人”叫“嫂子”,那真是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
第二天,聶相思幽幽轉醒,一醒來就在病房裏看到了戰曜,盛秀竹以及戰廷深,聶相思當時就愣了。
看到戰廷深她不覺得奇怪,可戰曜和盛秀竹……
“渴不渴?”
戰廷深看到聶相思睜開眼睛,傻乎乎的盯著隔壁床的戰曜和坐在床沿的盛秀竹,輕抿了口嘴角,上前,抬手放在聶相思額頭上探了把,見溫度正常,方收回手,柔和的看著聶相思問。
“……”聶相思吞了吞幹涸的喉管,視線仍在戰曜和盛秀竹身上,腦袋機械的往下點。
戰廷深便起身,去給聶相思接水。
盛秀竹看了眼戰廷深,心頭發酸。
她這個兒子,可從來沒對她這麼殷勤體貼過。
這般想著,盛秀竹看向聶相思的視線,便不由更是複雜。
聶相思心頭拿不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兩片幹燥得有些脫皮的唇小心抿著,大大的眼睛輕輕轉動,盯著戰曜和盛秀竹,不敢說話。
戰曜瞧著聶相思那小心翼翼的樣兒,心疼不已,暗自沉沉吸了口氣,方看著她壓低聲音說,“思思,感覺好些了麼?”
“……”聶相思一雙眼瞠得更大,直勾勾盯著戰曜,“太,太爺爺,您,您是在,問,問我麼?”
聶相思原本清亮脆糯的嗓音這會兒沙啞得厲害。
戰曜聽著,更是疼惜,“傻孩子,這兒還有別人叫思思麼?”
“……太爺爺。”聶相思啞啞喊了戰曜一聲,晶瑩的淚珠便一顆接一顆的從她烏黑的眼睛裏滾了下來。
戰曜提氣,“哎喲,怎麼還哭了?”
戰曜著急的就要下床,可身體一動,卻被盛秀竹摁了把。
戰曜當即瞪向盛秀竹。
盛秀竹,“……”黑線!
“……爸,您還輸著水呢?”盛秀竹小聲提醒。
戰曜,“……”
戰廷深端著水杯過來,就見聶相思癟著小嘴,眼淚汪汪的盯著戰曜忍哭。
心尖尤似被尖銳的東西刺中,戰廷深沉眸,坐到聶相思病床邊,將床位升高,隨即把插著習慣的水杯遞到聶相思唇邊,“喝水。”
聶相思還是看著戰曜,胸口在隱忍的抽動。
戰曜在心裏歎氣,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
“……思思,先喝水。”戰廷深低聲道。
聶相思用力吸了下鼻子,轉頭看向戰廷深,眼淚仍在大滴大滴的往下砸,“三叔,我現在是在做夢麼?”
“……”戰廷深蹙緊眉,心髒的位置卻在抽痛。
“三叔,你幫我看看,真的是太爺爺麼?”聶相思揪著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沒有忘記昨晚戰曜盛怒之下的舉動。
所以,她不敢期望戰曜能輕易原諒她。
可她一醒來就看到戰曜躺在她身邊的床位上,這讓她特別的不真實。
戰廷深握緊了手裏的水杯,揪心的看著聶相思。
若非戰曜和盛秀竹在,他一定會把這個讓他心疼到極點的小丫頭狠狠抱進懷裏。
“思思,是太爺爺。”
戰曜眼眶微紅,動容的看著聶相思。
這輩子,除了他已故的妻子,也就聶相思讓他這麼心疼過。
聶相思咬住下嘴唇,隱忍抽噎的望向戰曜,“太爺爺,太爺爺,我以為你,我以為你不會再想理我了。”
“……”戰曜心髒揪著,心酸的看著聶相思,這孩子,得多沒安全感!
張唇吸了口氣,戰曜對她笑道,“傻孩子,太爺爺最疼你,怎麼舍得不理你?”
“太爺爺……”聶相思忍得眼睛鼻尖和嘴都紅彤彤的,望著戰曜的雙眼依舊帶著幾分小心和不可置信,小聲說,“您不怪我,不生我氣麼?”
聽到聶相思問,戰曜卻是倏地瞪向坐在她病床邊沿的戰廷深。
聶相思見此,微微一怔,迷惑的轉看向戰廷深。
戰廷深在這個過程中,誰也沒看,就盯著聶相思,這會兒見她終於看向自己,遂將手裏的水杯往她唇邊遞過去,“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