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曜亦盯著聶相思,可到最後,他都沒有叫聶相思一聲,自己下了樓。
聶相思將雙唇含緊到發白。
望著戰曜和盛秀竹下了樓,自己才挪動僵硬的雙腿朝樓梯口走。
從樓梯口往樓下走,聶相思下完樓,戰曜等人已經進了餐廳。
聶相思深呼吸了口,朝餐廳走去。
走到餐廳餐桌旁,聶相思看到餐桌上的菜時,腦子驟然一脹,整個人險些沒站穩。
餐桌上有一屜大閘蟹,鮮蝦,甲魚,湯是海帶湯,海帶湯裏放杏仁,小菜同樣小炒馬齒莧菜,以及一盤鹵豬肝。
因為今天的主菜是大閘蟹,所以菜沒有弄很多。
聶相思看著這一桌子菜,一張臉血色全無。
因為這一桌子菜,幾乎都是孕婦忌食的食物。
如果早餐是一次意外,那麼中午……還是意外,巧合麼?
眾人見聶相思單單薄薄的站在餐桌邊,也不坐。
除卻戰瑾玟,其餘三人都是一臉的奇怪。
“相思,吃飯了,你站著幹什麼?坐啊。”
戰瑾玟似笑非笑的盯著聶相思。
聶相思睫毛輕顫,抬眼看向戰瑾玟,眼圈湧出一層幹紅。
是戰瑾玟故意弄的吧?
她知道她懷孕了,所以……
戰瑾玟欣賞的看著聶相思搖搖欲墜的模樣,嘴角卷得更高,“相思,你看著我幹麼?我又不是飯,看我還能看飽了?快坐吧,聽說你喜歡吃海鮮,所以我特意讓劉姨給你做得大閘蟹,蝦,還有魚。喏,連湯都是海鮮湯。”
聶相思眉心忍耐的戰栗,看向戰曜,啞然說,“太爺爺,我不餓,你們吃吧。”
說完,聶相思便要走。
戰瑾玟卻在這時迅速從位置上站起,繞過長桌,走到聶相思麵前,將她攔住。
戰曜見此,皺緊了眉。
但這次他並未說什麼。
盛秀竹身體虛弱,整個人都透著無力,也懶得管。
戰曜和盛秀竹都不管,而戰廷深又不在,戰津見戰瑾玟這般,自然也就由她去了。
“聶相思,你什麼意思?”戰瑾玟直接握住聶相思一隻手臂,眯眼冷嘲的盯著她道,“看不起我是麼?到都到餐廳了,你卻突然說不餓,不想吃了誰信啊?我看你是聽我說,是我專程讓劉姨給你做的,才突然不想吃的吧?聶相思,我有意跟你和睦相處,借此希望跟你化幹戈為玉帛,你卻不領情。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
“戰瑾玟,你這麼做的目的別人不知道,可你我心知肚明!”聶相思怒屏氣,盯著戰瑾玟的雙眼,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淩厲。
戰瑾玟眉頭顫了下,咬牙,“你的意思是我這麼做別有目的是吧?那你倒是當著爺爺的麵說啊,我到底有什麼別的目的。如果你說不出來,那就是看不起我!”
聶相思看了眼戰曜。
早上她才剛跟戰曜坦白,她跟某人彼此情投意合,她是心甘情願跟某人在一起的。
他此時本就在氣頭上,她要是這會兒說她已經懷孕了,她真不敢想他會如何?!
所以,聶相思肯定不能在這時說出她已經懷孕的事!
而戰瑾玟也是篤定她不敢說,所以才如此明目張膽!
戰瑾玟盯著聶相思隱忍憋氣的臉,得意的挑眉。
她還是第一次見聶相思在她麵前這麼憋屈,真是爽!
“聶相思,你不是說我別有目的麼?那你倒是說啊。”戰瑾玟聲音一下拔高了好幾度,逼迫的盯著聶相思說。
聶相思咬緊牙關,忍到一張臉漲紅。
聶相思的性子本也不是受了委屈一昧忍讓的,除了戰廷深戰曜和幾個長輩,她從不做委屈自己的事。
所以看到戰瑾玟如此咄咄逼人洋洋得意的模樣,聶相思真是恨不得給她幾巴掌!
聶相思憋屈的模樣,極大的愉悅了戰瑾玟。
也讓戰瑾玟越發得意起來,說,“聶相思,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個家有爺爺和我三哥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現在是我,之後便是我爸媽,而後就是我爺爺了。噢,也是,現在你攀上我三哥了,當然這些你都可以不顧。畢竟,你這麼有本事。”
“戰瑾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聶相思眼角紅如猶如被濃豔的紅墨漂染,攥緊拳頭盯著戰瑾玟道。
戰瑾玟聞言,反而笑起來,抱胸,不以為意的盯著聶相思,“聶相思,你的忍耐到了極限又怎樣?你打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麼?”聶相思臉繃緊到不能再緊。
從早上給她準備的“流產”大餐,到中午又給她安排的一桌子“墮胎”大餐,再到現在的步步緊逼,聶相思也早已忍耐到了極限。
“那你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