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沒猶豫,在鍵盤上敲了一行字過去。
“你有雲舒的聯係方式麼?我想找她。”
聶相思發過去後,等了五分鍾,徐長洋都沒回過來。
聶相思沉不住氣,又發了一條。
“徐叔,你還在麼?”
“雲舒是誰?”
徐長洋這次很快就回了,隻不過卻是這樣一句冷冰冰的詢問。
聶相思,“……”
一口氣就那麼吊著,好一會兒沒下得來。
猶記起上次她問他雲舒的事,他也是這樣冷淡的態度。
所以,這四年裏,到底還發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聶相思盯著與徐長洋的對話框看了半響,最終隻是閉了閉眼,沒再追問。
如果他與雲舒最後沒走到一起,那麼她想知道雲舒的事,就跟徐長洋問不著了。
“徐叔,晚安。”
聶相思發過去後,就將電腦關了。
聶相思卻不知道。
有一個男人在聽到“夏雲舒”這個名字後,站在黑漆漆的窗口前,手指尖夾著那根尚未來得及點燃的煙,就那麼夾了一整晚。
……
翌日,聶相思起床收拾妥當,從臥室出來,朝聶時聿和聶時勤的房間走。
走到一半,一道開門聲從後響起。
聶相思腳步微頓,回頭看去。
就見高大的男人從書房邊解襯扣邊走了出來。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時,聶相思心尖便是猛地一收。
他是……一整晚都在書房工作?
戰廷深靜靜凝著聶相思,麵上倒也不見絲毫倦怠之色,隻是沉黑的眼眸多了幾縷紅血色,顯出了幾分倦色。
聶相思狠狠心,想轉身繼續往前走的。
可雙腳像是被什麼給用力釘在了地板上,愣是邁不開步。
聶相思閉眼。
總覺得自己在某人麵前敗得很徹底!
“幫我一個忙。”
戰廷深突地開口,經過一整晚的苦熬,磁性的嗓音帶著幾許喑啞,更添低醚。
聶相思眉毛動了動,粉粉的小.嘴倒先撅了起來,那小樣就像不樂意。
戰廷深眯眼,暗哼,轉身朝主臥走。
聶相思盯著某人寬闊的背脊,撇撇嘴。
什麼嘛,她還沒答應呢?!
想是這麼想的,聶相思還是邁腿跟了過去。
戰廷深站在門口等她,幽深的黑眸像一張網緊緊罩著聶相思。
聶相思小臉上掛著小不耐煩,耳尖卻似剛被大火燎過般,紅得透透的。
待她一走近。
戰廷深二話不說拖起她一隻手握緊,拉著她就朝屋裏走了進去。
聶相思還沒反應出來啥,人也已經被他扯進了屋,且房門也被他摔上反鎖了。
聶相思吸氣,小聲低呼,“好黑。”
啪——
灼目的燈光一下射進聶相思的眼球。
聶相思閉眼,把臉微微朝戰廷深的胳膊擋了擋。
戰廷深摸摸她的頭,鬆開她的手,幾步上前,將房間裏的黑色窗簾,一一撐開。
聶相思適應了屋內的光芒,大眼掃過戰廷深的房間。
他的房間一向簡潔寬敞,除了一張床,兩張床頭櫃,一張沙發,內嵌的書櫃,啥也沒有。
靠近花園那麵牆,全是玻璃。
隻不過窗簾從以前的灰白色,全部變成了黑色。
就連床上的四件套也都是沉悶到極點的黑色。
如果他沒有打開窗簾。
聶相思看著這間房就真的很像……靈堂。
聶相思心頭發悶,臉上自然而然也表現出了些。
戰廷深從落地窗這邊走到聶相思麵前,垂眸盯著她皺巴巴的小臉,骨節分明的長指一瞬間挑起她的下巴,彎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聶相思睫毛顫了下,沒有避。
就拿一雙憂鬱揪心的眼神盯著戰廷深。
戰廷深垂著黑睫,親了她一會兒,才又捉住她的手,牽著她朝衣帽間走。
衣帽間在靠近床頭那堵牆壁後的空間。
聶相思被戰廷深牽著走進衣帽間,眼尾不經意掃到床頭櫃上那隻黑漆漆的“盒子”,心頭猛地一個顫動,小身子一下縮到戰廷深手臂上貼著。
戰廷深微楞,垂眸看向聶相思。
見聶相思雙眼恐懼的看著床頭櫃的方向,兩道濃黑的長眉攏緊,抿著唇抱起聶相思兩步邁進衣帽間,一條腿將衣帽間的門摔上。
戰廷深單臂摟著聶相思,將衣帽間的燈打開,垂頭盯著把臉貼在他胸膛的小女人,大手扶著她的長發,低低說,“膽子這麼小,你怎麼敢離開我身邊這麼久的?”
聶相思身後抱住戰廷深的脖子,在他懷裏顫著嗓音小聲問,“那是什麼?”
戰廷深托了把聶相思的臀,讓她的腿掛著他身上,就這麼帶著她去拿衣服,聲線平平,“還能是什麼?骨灰盒。”
聶相思倒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