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沫蓋下時,似感覺到某人的臉抽動了下,但她不認為他是醒了,相反的,她覺得出了口“惡氣”,心裏舒坦多了。
喬伊沫輕輕吐口氣,在黑暗下的雙瞳亮晶晶的,五根手指微微合攏,捏住了慕卿窨挺拔的鼻翼,小聲哼,“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沒有說你什麼,不是因為我慫,而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少得意!”
慕卿窨,“……”
“沒把你從我家趕出去,已經對你夠寬容了,竟然還管我跟誰吃飯?管得這麼寬,你怎麼不姓管,名得寬!”喬伊沫掐著慕卿窨的鼻梁,口氣雖狂,但動作卻小心翼翼得很。
慕卿窨眼尾顫動。
嗯,他姓管,名得寬!
好,好得很!
雖然慕卿窨現在是“睡熟”的狀態,但喬伊沫特別享受這種自己說什麼他都“無言以對”的狀態,手指鬆開慕卿窨的鼻尖,改而攤開小手,輕輕拍慕卿窨的側臉,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哼哧,“不是挺會威脅人恐嚇人的麼?怎麼不威脅不恐嚇了?小樣兒。”
慕卿窨嘴角輕抿。
心尖癢呼呼的。
他覺得,喬伊沫可能是吃可愛長大的!
平時的成熟懂事和大人模樣,都是裝的吧!
喬伊沫就這樣將慕卿窨的臉當做沒有知覺的麵具,不是拍拍就是掐掐,反複了好幾次。
大約是覺得心裏那口氣鬱氣出了,手便從他臉上拿開。
跟著。
慕卿窨感覺她的手在兩人胸脯間擠動,很快,她將手臂擠到兩人中間,偽裝出從未抽出過手臂的假象,小腦袋往他胸前一靠,就沒了反應。
沒一會兒。
從胸前傳來她清淺的呼吸聲。
慕卿窨睜開雙眼,垂眸看著抵在他胸膛的腦袋,涼薄的唇勾起一抹寵溺縱容。
怎麼辦?
想把心掏出來給這丫頭!
慕卿窨一顆心軟綿綿的,低頭親了親她的腦袋,把下巴輕擱在她的發頂,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不久,一長一短兩道呼吸,和諧的交纏在房間裏,將這窄小的房間,蒙上了一層溫情。
……
大概是晚上把氣全出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喬伊沫破天荒的沒有計較慕卿窨不經她允許睡到她床上的事。
不僅如此,吃早餐時,喬伊沫還主動給慕卿窨夾了根熱狗。
慕卿窨揚揚眉毛,嗯,某人心虛了。
“昨晚我做了個夢。”慕卿窨一麵尋常的用叉子叉起那根熱狗,放到薄唇咬了口,細嚼慢咽時,緩緩說。
這麼巧?
喬伊沫看他。
慕卿窨盯了眼喬伊沫,“夢見被教訓了。”
這個夢……
喬伊沫忍住咳嗽。
“那人先是給了我一巴掌,就像……”
慕卿窨思考般蹙蹙眉,然後放下手裏的刀叉,探臂握住喬伊沫一隻手。
喬伊沫手一抖,“幹麼?”
慕卿窨沒說話,用另一隻手認真的將喬伊沫蜷起的手指掰直,然後握著她的手正放到自己臉上,“就像這樣。”
喬伊沫一顆心嗵嗵狂跳,臉上的表情相當失控,貼到他麵上的手,五根手指都在顫。
慕卿窨像是完全沒察覺,鬆開了喬伊沫的手,重又拿起叉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優雅的吃早餐。
而喬伊沫因為心虛,一頓早餐吃得心驚膽顫又無比煎熬。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
喬伊沫一口氣緩緩往外送。
某人恬淡的聲音在這時又幽幽飄了過來,“也就在夢裏,要是現實,我就把那人的手剁了燉湯喝!”
喬伊沫握在手裏的鐵勺,咣的落到了盤子裏。
……
早餐後,喬伊沫習慣性的拿包準備出門。
“幹什麼?”
喬伊沫往外走時,胳膊被某人握住。
喬伊沫愣了下,轉頭看慕卿窨,理所應當道,“上班啊。”
慕卿窨薄唇輕抿,默默盯著喬伊沫。
約三秒。
喬伊沫小嘴輕張,她忘了從今天開始她就休假了!
N根黑線從腦門滑下,喬伊沫悻悻的,“突然間不上班還挺不習慣的。”
慕卿窨看著喬伊沫囧囧的小樣兒,長眉微揚。
“誒。”
突地,喬伊沫訝異的發出一個虛詞。
慕卿窨輕頓,盯著她,“怎麼?”
喬伊沫眯眼,“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開始休假?”她不記得她跟他說過啊?!
慕卿窨,“……”
喬伊沫直直看著他,眼瞳明亮,帶著讓人不忍哄騙的純淨。
“……我不知道。”慕卿窨說。
“?”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晚點過來陪你。”
麵對喬伊沫過於晶亮的眼眸,慕卿窨眼眸眯了眯,說。
不等喬伊沫追問,慕卿窨低頭在她腦門上碰了下,從她身邊跨過,離開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