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被困在後宮的大將軍 20(2 / 2)

宋萬鈞目瞪口呆地聽完宋初揚的話,才明白自己是上當了。他指著宋初揚的鼻子氣急敗壞地咒罵道:“你這逆子!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一個孽畜!”

而宋初揚隻是自高處冷冷地逼視著自己的父親,完全不想在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身上再費半點口舌。

宋萬鈞被侍衛們拉出去之後,蘇宸仍然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站在第一列的莊瀾向前跨了一步,說:“陛下不願南遷,那便不遷,誠如陛下所言,陛下是真龍天子,有天命庇護,那蘇昱隻是亂臣賊子,不可能突破庸平關天塹,陛下不如在太廟舉辦一次禘祭,弭災求福。”

莊瀾始終低著頭,無論是龍椅上的蘇宸,還是他身後的其他大臣們,都沒有注意到他變幻莫測的神色。

宋初揚眼底流露出一絲諷刺,而蘇宸卻喜出望外道:“老師所言極是!禮部尚書……”

他話說到一半,才想起禮部尚書已經被拖出去砍了,便隨手指著一人道:“那個誰,以後你就是禮部尚書了。剛剛太傅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立刻給朕準備禘祭事宜,辦好了,朕重重有賞。”

然而庸平關天塹僅僅拖住了神威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顯德四年的秋天,一路勢如破竹的神威軍,打到了京城附近。

攻打京城前一天的晚上,蘇昱帶著一個包裹去了隔壁主人的營帳。

他將包裹遞給主人,說:“這是我托舅舅找工匠打造的胸甲。我一直想為阿鶴打造一副合適的胸甲,隻是尋找原料和鍛造胸甲都廢了一番功夫,到今日才終於製成。明日攻城時,阿鶴便將這胸甲穿上吧。”

紀元鶴將包裹拆開,發現這胸甲做

得極薄,幾乎沒有多少重量,卻又格外堅硬。他想起自己胸口那道疤痕,解釋道:“我胸口的疤痕是我第一次上戰場時留下的,我那時候還年少,作戰經驗不足,又總被軍隊裏的刺頭兒看不起,我想證明給他們看,才在對敵時失了手,此後我再也沒有犯過那樣的錯誤。”

蘇昱想象著主人年少時意氣風發的模樣,不由露出了憧憬的神情:“要是我早點認識阿鶴就好了。”

紀元鶴笑起來:“我也想早點認識阿昱,聽說你年少時風華絕代,是京城裏不少大家閨秀的夢中情人呢。”

蘇昱也露出了笑容,紀元鶴望著他盈滿笑意的眼睛,忽然想起什麼,輕聲問道:“阿昱,攻下京城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他收起笑容,格外嚴肅地問:“你想成為皇帝嗎?”

蘇昱想了想,認真地反問道:“那阿鶴又是怎麼想的?你希望我做皇帝嗎?”

紀元鶴猶豫道:“我……”

蘇昱凝望著主人的眼睛,說:“還請阿鶴直言,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當然……不希望你做皇帝,”紀元鶴低下頭,聲音裏似乎沒什麼底氣,“那個位置不僅意味著權力,更意味著責任,我知道你不會成為蘇宸那樣的昏君,但我擔心你的身體……”

他說完,又小聲喃喃道:“抱歉,是我太自私了。”

“那我便不做皇帝。”蘇昱語氣肯定地說道。

紀元鶴沒有想到蘇昱竟然如此篤定,不由愣住了,他的雙唇開開合合,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想當皇帝嗎?那可是無上之尊……何況,你本來就是皇室血脈,如今又是老百姓們心目中的活菩薩,沒有誰比你更適合做這個皇帝了。”

“我答應過阿鶴,要一直和你鎮守北疆,如果做了皇帝,我就要食言了,可我……不想跟阿鶴分開。”蘇昱說著,往主人身邊湊了湊,他的態度十分隨意,仿佛並不是在探討關係到整個大曆王朝未來的大事,而是在談論天氣一般。

紀元鶴追問道:“那你不會不甘心嗎?你離那個最尊貴的位置,就隻剩下一步之遙

了。”

蘇昱嘴角微勾:“可是,我已經有阿鶴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我不甘心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讓主人能夠幸福圓滿地過完一生,主人快樂,他就快樂,主人幸福,他就幸福。他才不想做什麼皇帝,他隻想永遠跟主人在一起。

紀元鶴的眼眶濕潤了,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地向蘇昱靠過去,主動吻住了蘇昱。

蘇昱愣了一下,用力攬住主人的身體,加深了這個吻。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蘇昱的耳朵裏隻能聽見兩個人撲通撲通的心跳,他貪戀著這一刻的溫暖,甚至開始期望這個吻能延續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