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又要原路走回去,吳剛瞬間感到無比蛋疼。
想要省勁兒,自然是要靠交通工具。可惜末日之城,已經沒有汽車這一說法,聽說汽油在三號生態圈建設完成之後,就被全部上繳用於發電或者被調配至遠程運輸救援上去了。那些需要燃油發動的機械也順利應當地報廢,然後發揮它們最後的餘熱——被統一運送到城外做成了防禦工事。
而自行車,曾經的三大件,最近的身份是被由於隨處擺放,遭到城館深惡痛絕,亦或是被各種沒素質的ZZ主播扔進河裏,澆上汽油燒掉,從樓上丟下去摔壞的共享單車,重新成為了交通工具中的新貴,末世幸存者眼中的寵兒。
於是幸存者們發現之前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共享單車,正在飛速減少,無論是黃的紅的還是綠的,無論其多麼破舊。等那些後知後覺的人反應過來要霸占一輛的時候,已經再沒有“共享”這一說了。
“不行,得想辦法找輛自行車騎騎。”吳剛想著,跟一位站崗的戰士詢問起來。
“哪兒有自行車?”戰士略加思忖,“我們一般是統一配發的,要是需要專門租賃的話。”
他告訴給吳剛一個地址,安保區武零街一百二十八號。
“好像是這個地方,不對的話應該也在附近。”
道了謝,吳剛打開地圖找到了目標地點,基本處在安保區最西邊了。
還是先過去看看。
召出坐騎,一飛衝天。
剛才問話的那位戰士隻是多看了一眼騎著夜鱗的吳剛,便繼續執勤了,飛行坐騎在他們眼中並不稀奇。
這也是吳剛毫無顧忌地召出坐騎的原因,而且他知道對方看到的,一定是夜鱗,而不是他騎著空氣螺旋升空。
對於這些每天都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戰士來說,目睹死亡後才能看見坐騎這件事,並不是什麼難以達成的。
整個飛行過程他都飛得很高,如果沒有聲音的話,現代人很少專門抬頭看天,所以一路上沒有人注意到天空上那個快速挪動的黑點。到達租車行,吳剛催動夜鱗徐徐降落。
這家租車行看上去像是一個什麼超市的倉庫改造成的,卷簾門大開著,能看到裏麵滿滿當當擺放著各種款式的自行車,管理員應該是完全沒什麼興趣打理它們,各種顏色豪無規則的夾雜在一起,某強迫症星座看了絕對會受不了。
吳剛走了進去,目光掃視半天,才在角落裏找到一張木質辦公桌,隻能看到搭在上麵的兩隻腳丫,其中一隻腳的大拇指比較放蕩,捅破襪子露在外麵。
走過去之後,終於看見這雙腳的主人,一個醉醺醺的大白胡子男人在躺椅上睡的正酣。
“這老小子真是悠閑,都末世了,還能享有這種閑差,別是哪家退休領導吧。”
他頗有惡意地猜測道,然後咳嗽幾聲,當是叫醒對方了。
“哼。”那男人打了個響鼾,揉了揉鼻子,懶洋洋睜開一隻眼睛,瞄到了一張沒有穿軍裝的陌生的麵孔。
“這裏不對外出租車輛,你來錯地方了。”他再次閉上眼睛,擺了擺手,從腿上摸到一張報紙,蓋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