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看見我小姑裴曼曼的時候,那種警惕是顯而易見的,起碼任何一次,裴曼曼出現都不會有任何好事。
而裴家出了事,裴曼曼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過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她習慣了奢侈的生活,怎麼會習慣。
我並不想在公司門口和裴曼曼起任何的衝突。
但是裴曼曼卻沒打算放過我,一個健步,就已經把我攔了下來:“黎夏,你這個賤人,你害了裴家還不夠,你還要害我哥不幸福嗎?你這樣纏著我哥有什麼意思?”
每個裴家人都在和我說這樣的話,我早就已經麻木了。
我不想理睬裴曼曼,裴曼曼卻衝著我冷笑:“黎夏,你躲在你的烏龜殼裏有什麼用,你在幻想我哥還愛你,真的以為我哥和琯琯姐不可能,隻會和你在一起嗎?你做夢!”
這話,讓我眼神微眯。
“那不過就是我哥安撫你的話。”裴曼曼冷笑,“你把他害的這麼慘,他怎麼可能放過你。你不知道,但是我哥知道。你母親的最後一份遺囑,帶著一份五千萬美金的遺產,隻要拿到這筆錢,裴氏現在的事情就不是事情,當然,這前提,不可能和你離婚。”
裴曼曼真的是恨死我了,恨不得能在第一時間把我弄死。
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裴曼曼嘴巴裏說出來的話,雖然不可信,可在裴釗和我的問題上,並不存在這種不可信的事情。
而我母親卻是留了一封信,那封信我一直沒打開,因為遺囑說,除非我和裴釗離婚,要麼就是我的孩子滿十八歲了,才可以打開這封信。
不然的話,這封信,永遠都不需要打開。
難道——
“不相信我說的話?”裴曼曼冷笑一聲。
我倒是冷靜:“我憑什麼信你的這些話?”
裴曼曼大概是真的害怕我和裴釗重新再一起,直接把我的手抓了起來,快速的攔了一輛車,直接把我推上車。
我的眉頭皺了一下。
裴曼曼卻意外的沒說話。
我看著裴曼曼,忽然開口:“裴曼曼,這些話要是真的,你這麼捅出來,不怕奶奶打死你嗎?”
我在試探裴曼曼。
裴曼曼卻不屑一顧的看著我:“黎夏,我真的受夠你這張嘴臉了。當年的那點錢,讓你在裴家幾乎是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我哥那麼優秀的人,卻四處被人說,是吃女人的軟飯起來的男人,我替我哥委屈。”
我倒是安靜了下,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了裴曼曼看我不順眼的原因。
隻是,裴曼曼對我義憤填膺的姿態,讓我微微有些莫名。
我沒說話。
“現在難道我還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我討厭死你了,我恨不得你能死,怎麼會讓你留在裴家。”
裴曼曼在車內,幾乎要歇斯底裏起來了。
“這筆錢很重要嗎?是,在沒琯琯姐的時候,這筆錢真的很重要。但是琯琯姐在,你的這筆錢,有什麼用!”裴曼曼是有恃無恐,“琯琯姐的嫁妝何止五千萬。那起碼是明媒正娶而來的。而非是你這樣,用錢換來的裴太太的身份。”
我擰眉。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裴氏現在這樣,是被薄家打壓的,琯琯姐嫁進來,這些根本不存在了。我哥就不需要每天焦頭爛額!”裴曼曼衝著我怒吼,“黎夏,你真的是全世界最惡心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你的。”
“薄止褣看見你,也不過就是玩玩你,我等著你, 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
裴曼曼的情緒在麵對我的時候,一直很激動。
我很冷淡的噢了一聲:“那你現在是準備帶我去哪裏?”
“讓你徹底死心的地方。”裴曼曼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楚不過。
我聳聳肩,不說話了。
車子飛快的朝著目的地開了去,那是四季酒店下屬的咖啡廳,我倒是沒想到裴曼曼還能有這樣的手段,看來我是真的小看了裴曼曼。
在裴曼曼帶我來的這個位置,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聽見隔壁的說話。
我雖然看不見對方的人,但是通過聲音我知道,那是裴釗和薄琯琯。
“阿釗,黎夏害了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麼還不和黎夏離婚?”薄琯琯在質問裴釗,“你不想娶我嗎?我為了你,和爺爺已經說了,爺爺這麼疼我的人,隻是在生氣裏,爺爺生完氣,就好了,裴氏不再有任何的問題。”
“……”
“我不能沒有你,阿釗。”
……
薄琯琯很委屈的衝著裴釗哭,薄琯琯的聲音很好聽,在加上薄琯琯這張特有的精致麵龐,哭起來梨花帶淚的模樣,真的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心動的。
何況,我真的是在裴釗的臉上看見過,裴釗對薄琯琯的喜歡,甚至是愛。
那種小心翼翼嗬護的模樣,我從來沒見過。
甚至和薄琯琯做愛的時候,那一聲聲的我愛你,真的不是敷衍,而是從內心迸發出來的。
這樣的情感,怎麼可能說變就變了。
裴曼曼似乎並沒理會我,把我丟在這裏後,就匆匆離開,生怕被牽連一樣。
我很安靜的聽著,不動聲色。
“琯琯。”裴釗的聲音傳來。
我的心跳加速了一下。
我想著薄止褣和我說的話,忽然就想知道裴釗的答案。某一個已經緊繃的弦,在瞬間就已經有了彈性。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是不是!”薄琯琯衝著裴釗是真的有些發火了。
那聲音嬌蠻,也不講理。
忽然,薄琯琯沒了聲音,我下意識的透過玻璃的折射看了過去,裴釗已經摟住了薄琯琯,我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就這麼摳著座椅的邊緣。
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在薄止褣麵前說著這麼光麵堂皇的話,下一秒就可以摟著薄琯琯呢?
我沒說話。
我覺得憤怒,但是這樣的憤怒卻又說不出來。
我冷靜的看著這一幕。
裴釗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琯琯。我很愛你。”
薄琯琯哭了。
梨花帶淚的模樣,很是楚楚可憐。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愛我了。”薄琯琯捶打著裴釗,“你這幾天都冷著我,你還給黎夏發短信,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你還去找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