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看向了公寓的大門。
薄止褣已經出現在公寓的門口。
這人不管何時何地出現在我麵前,都是西裝革履的模樣,一臉的禁欲。
但是唯獨我知道,這人的禁欲就隻是偽裝。
但此刻,我看見薄止褣的時候,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被徐麗笙的話影響到了,還是被這幾天來接二連三出現的事情影響到了。
又或者說,是因為我被薄止褣忽視的原因,加上我懷孕,所以我下意識的開始閃躲。
終究,我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女人該有的思維我都有。
在愛上薄止褣後,這樣的思維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
這不是好事,我也清楚,可是我卻無法阻止我內心的想法,越發的百爪撓心,抓的我怎麼都沒辦法鬆口。
就在這個時候,薄止褣很淡的開口:“過來。”
我想拒絕,但是我卻拒絕不了我的意誌,我想也不想的就朝著薄止褣的方向走去,在這人的麵前站定。
我沒說話,彎腰,把薄止褣的拖鞋拿了出來,接過薄止褣的西裝外套,就這麼刮在了衣服架上。
甚至,全程,我沒看向薄止褣。
薄止褣似乎也沒和我說話的意思。
這樣的氣氛,顯得有些奇怪和壓抑。
我越發覺得委屈,因為懷孕,我的情緒的波動越來越明顯起來。隻是,我把這樣的情緒藏的很好。
最終,被逼的受不了的人是我,而不是薄止褣。
薄止褣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我卻已經忍不住不斷翻卷上來的惡心的感覺,最終朝著洗手間的跑了去。
薄止褣看了一眼。
我抱著馬桶吐了很久,等我吐完回過神,薄止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麵前,遞了幹淨的手帕給我。
我愣住,但是我沒接。
薄止褣並不在意我的反應,倒是主動把我嘴巴上的狼藉給擦了幹淨,再把我從馬桶邊上扶了起來。
到時我不好意思的推開了薄止褣:“很髒。”
薄止褣有潔癖,我比誰都清楚。
可薄止褣此刻似乎並沒在意自己的潔癖,把我的手牽在掌心,扶著我的腰,把我帶出了洗手間。
我眼角的餘光看著這人的視線。
忽然覺得這人可能是真的愛我。
徐麗笙的那些話,不過就是在挑撥我和薄止褣的關係。畢竟,海城現在能名正言順的站在薄止褣身邊的人,就是我。
我越是這樣看著薄止褣,我的心跳越是漏了幾拍。
因為這樣的溫柔,讓我腦子裏的想法也跟著不自覺的瘋狂了起來。
“想什麼?”薄止褣忽然開口,看著一臉沉默的我,把我的下巴就這麼抬了起來。
我被迫的看著薄止褣那張英俊的容顏,沉了沉,脫口而出:“你把我當什麼?”
“嗯?”薄止褣反問了聲,並不顯山露水,那眸光沉了沉,仍然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我深呼吸後:“止褣,我想知道,你把我留在身邊,讓我生下你的孩子,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你希望我當你是什麼?”薄止褣反問。
我:“……”
那是瞬間的啞口無言,被薄止褣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局促不安的站著。
但是,那種想詢問答案的想法,卻跟著越來越明確起來。
我知道,這樣做很蠢,在薄止褣的麵前,無疑就是一種自殺的行為,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抬頭,看著薄止褣。
“想說什麼?”薄止褣看似把主動權交到了我的手裏。
我沉了沉:“我想知道,我和外麵的那些女人是不是一樣的?”
“還有呢?”薄止褣恢複了雙手抄袋,甚至已經和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很短,不過半米的距離,但是卻讓我感覺,我和薄止褣之間,已經隔了一整個海城的距離,甚至,還更遙遠。
“我的行蹤你都很清楚,我不相信,這段時間,不斷的有人來挑釁我,你不知道。”我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卻已經是豁出去的模樣,“我給你電話,從來都是在李旭的手裏,我想找你,卻永遠找不到。”
“繼續。”
“薄止褣。”我又一次連名帶姓的叫著這人,“你留我在身邊,是不是因為我是一個替身,我長得和她很像,所以你才留我在你身邊是不是?”
我的情緒不免有些失控。
因為薄止褣的冷漠,因為這段時間不斷發生的事情。
“我以為,你讓我生下孩子,是因為你在意我了,就算不是愛,起碼我也是讓你喜歡的。但現在我才知道,天真的人是我,你留著我,不過就因為我是一個替身。甚至你霸道的讓我辭了工作,就隻能在你金絲籠裏活著,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是不是?”
說著,我哭了:“我隻想要你的一個答案,告訴我,我對你而言算什麼!”
一層層卷上來的感覺,把我已經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我看著薄止褣,眼淚婆娑的模樣。
我甚至不敢看鏡子裏的自己。
而薄止褣全程沒打斷我的話,一直到我說話。
薄止褣才冷淡的開口:“黎夏,你這是想問我要身份了?”
我愣住。
我真的沒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要一個我對於薄止褣而言算什麼的答案。但是這樣的想法,在薄止褣的眼中,就好似我在問他要身份。
我不想嗎?
不,捫心自問,我想的。
隻是,我不是蠢到沒腦子的女人,在這樣的時候,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薄止褣給了我承諾,那麼我就可以等。
而如今——
似乎之前的融洽氣氛,已經在第一時間就變得僵持起來了。
“你對我而言,就隻是一個女人。”薄止褣的聲音殘忍無情的傳入我的耳中,“我會讓你平安生下這個孩子,你就好好生,這個孩子也會是薄家的孩子。除此之外,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你可以想任何事,就不要惦記著薄太太的位置。”
這話,低沉無比,帶著警告,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我的心,從頭寒到了腳,不斷的搖頭,下意識的後退。
薄止褣仍然站在原地,之前的溫柔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了,那樣的冷漠,顯而易見,甚至看著我的眼神,都越發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