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安靜靜的聽著,再多的情緒在此刻都已經消停了下來,我分不清我的感覺,裴釗的話,一聲聲的敲在我的心口,我的心窒息一般的疼痛。
以至於到了最後,那種疼痛感漸漸的找不到了。
我崩潰的不能再崩潰了。
而裴釗似乎也感受到我現在的情緒,不再和我多說什麼,安靜的開著車,朝著他說的別墅區開去。
這個別墅區,我也不陌生。
雖然不像薄止褣給我住的公寓這般的奢華,但是這個別墅區也絕對不是沒錢可以進來的,買房的初期,審核的標準就嚴格的不能再嚴格了。
“這裏?”我忍不住開口問。
“那個女人回來的時候住的地方。”裴釗很淡的說著,而後看了一眼,那眼神很沉很沉。
那樣的深沉,微微讓我瑟縮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反應,裴釗已經繼續說著:“那個女的,和你真的太像了。我看見的時候也驚訝了,除非是雙胞胎,平日我真的沒見過能像到這樣的兩個人。”
我驚愕的看著裴釗。
“你應該可以看見她。”裴釗很淡的補了一句。
很快,裴釗刷了門禁卡,把車開進了別墅區,這下,是我看向了裴釗。
裴釗笑了笑,解釋:“我再落魄,找到一個借卡的朋友,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沒說話了,低著頭,就這麼看著自己的指尖。
裴釗現在這樣的情況,在我看來是咎由自取,但是,那一天如果我沒和裴釗吃飯的話,是不是情況也許就不會這麼慘烈了?
“你別胡思亂想。”裴釗淡淡的說著,“你那天沒和我吃飯,裴氏最後的結果也是這樣,早晚的事情而已。”
我:“……”
那是真的不敢相信。
“薄琯琯和我的事,嗬嗬——”裴釗自嘲的笑了,“我說過,從來都是陰謀,所有的陰謀都在薄止褣的手裏,薄止褣不允許的事情,誰都沒辦法從他的控製裏逃離出來,就算是薄琯琯也是一樣的。”
“我沒達到薄戰的要求,就不可能娶薄琯琯,就算我把你弄死了,拿到遺產,結果也是一樣的,因為薄止褣不會讓我翻身的。”
裴釗很淡的說著。
似乎這些事,一下子讓裴釗已經看清了。
原先格外在意的事情,現在已經一點都不在意了。反而說出來的時候顯得坦蕩蕩的。
倒是我變得安靜,很安靜。
車子緩緩的停靠在一間別墅的不遠處,我的心跟著跳了一下。
裴釗沒降低車窗,就在還是安靜的在車內坐著:“再差不多過一會,薄止褣應該就會回來接她,去哪裏倒是不太清楚。”
我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果然,就如同裴釗說的,不到一會的時間,我看見了薄止褣的車開了進來,還是薄止褣親自開的車。
這人多不喜歡開車,我比誰都清楚。
除非必要,薄止褣不會開車。
我很安靜的看著,手心已經微微的攥成了拳頭,一句話都沒說,裴釗也沒說話,隻是裴釗我看著,就連車子的車窗都沒降下來,我們就這麼坐在位置上。
很快,薄止褣停好車,率先下了車,而後繞到了副駕駛座,把駕駛座裏的那個人給帶了出來。
我的位置,堪堪的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
我的心忽然揪了起來,那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但是卻可以看到薄止褣對她的在意和小心,就好像一個捧在手心的珍寶。
“之前,我是很意外的看見的。”裴釗忽然開口,“看見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是你,後來才想到,她那個樣子,根本不是懷孕的,這才知道,不是你。”
一個女人懷孕和沒懷孕,情況真的差別很大的。
我就這麼死死的盯著,甚至在看那女人背影的時候,我甚至可以感覺的到薄止褣轉過身看向了我。
我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過眼睛。
裴釗倒是安撫我:“車子的玻璃,從外麵看不清裏麵的。不用太擔心。”
我鬆了口氣。
那眼神又小心的看了過去,這一次,我驚呆了。
因為我看見了那個女人的模樣,真的和我長的一模一樣,不應該說完全相似,但是和我9分像是絕對有的。
那1分的差別,不是在五官,而是在精氣神。
我常年被生活折騰的,有些麵目全非的老沉,而那個女人,則顯得格外的優雅性感,看起來就是被眷寵的女人。
“很像,是不是!”裴釗自嘲的笑了起來,“你現在的表情和我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沒說話。
“薄止褣的性格從來說一不二。他要做的事情,就算是薄戰也不可能勉強和阻止的。所以,薄家人再反對,薄止褣還是把這個女人養在這裏了。而這麼多年,薄家人也不知道。”
裴釗繼續說:“我想,這就是薄止褣多年來不結婚的原因。”
“不會——”我猛然搖頭,“薄戰說,薄止褣年底要結婚的。”
“那你知道,他和誰結婚嗎?”裴釗反問我。
我錯愕的張口,真的完全回答不上來裴釗的問題,我就這麼看著裴釗一言不發。
“你為什麼不說,薄止褣可能戰鬥成功了,最終娶了這個女人呢?如果是娶了這個女人,你為什麼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要你生下孩子的原因是什麼?”
裴釗的聲音沉了下來。
裴釗能在當年那樣的情況下,反敗為勝,並不是沒兩把刷子的人。
所以,裴釗有時候那敏感程度給的尖銳,能看破很多被人蒙著霧,看不清的事實。
“也許是這個女人不能生,而薄止褣要你生,那麼,薄家有了後,加上薄止褣的脾氣,薄戰就放棄了,隻要薄家有後,是薄止褣的,薄戰就不會在意。”裴釗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你胡說。”我搖頭。
“黎夏。”裴釗看著我,“你就不能清醒點嗎?”
我沒說話。
裴釗的話,狠狠的在我心口砸了一塊巨石。之前不管怎麼說,我都當聽一個笑話。
可如今,真的被我看見的時候,我低著頭,卻發現自己仍然在給薄止褣找千萬種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