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們有這麼一句話說:天子之怒,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百姓之怒,去帽脫鞋,以頭撞牆。
軒轅子卿的屠城令,就像冬日冰冷的厲風不期然的狂暴襲過,浸透著整個剛剛統一卻暗地裏不斷湧動著鬥爭的辰國,散發著頹靡的色彩。
就算他立封眾人之口,可這世間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任何事情,隻要被人發掘出些微的端倪,便不會停止被大肆的渲染。更何況這還不是小事,乃是血流成河的大事。邊城部族習武之人,多不勝數,能逃出生天的必然會有,這消息也自然也會隨著這些漏網之魚傳了出去。
故此,當這些消息象雨後春筍般卷席向就近的邊城的時候,那些世代勤懇的百姓們,不由的開始惶惶不安,人心躁動,一時之間距離邊城不在少數的人們都不由的猜測著為何天子發怒,屠盡邊城數十部族。可是,若是有心人也必定看得透,這一國德武帝本在朝中理政卻沒多久便在了極其荒涼的北漠之處,能讓德武帝如此暴怒的模樣還親自到達北漠,若不是德文帝出了變故,德武帝又豈會私自一人離開朝中而不顧及她。
畢竟德文帝所到之處,德武帝必定相隨在側,這是天下人盡皆知之事。所以此番震怒,必定是因著德文帝之故,就是不知,到底出了何事會讓帝王動怒,進而使出這般雷霆之舉。
軒轅子卿帶著蒼龍七宿和冥宮四仙中的四位女子,還有風雲清和芸娘一同在沙漠之中奔跑著。
風雲清打頭陣,其他人緊跟其後,走進了沙漠深處。此時,天正當午,烈日焰焰燒烤著這片黃沙,幸有風沙吹拂著,也不算是太熱。
一襲黑色的長袍隨風飄動,頭戴的黑玉冠在太陽光下閃著墨色的光澤,一頭垂順在背後的青絲在風中順風飛舞中,散發著奪目的冷冽。軒轅子卿那狹長的鳳眸中帶著暗色的湧動,盯著前方的沙路,有些急色,更有著憤恨,還有些許矛盾,卻並不顯得突兀。
風雲清突然勒停了軒轅子卿備給他的良駒,馬兒對於這突然的勒停長鳴一聲,前蹄躍起,而後落蹄站立之後他抬眸開始看向沙漠的四周。
因為風雲清的突然停下,跟著風雲清的軒轅子卿也勒停了絕影,長鳴一聲而後站立,他冷眸看向風雲清沒有言語,但眸中閃現的卻是需他解釋的意味甚濃。
誰讓這次主動權都在風雲清手中呢,他隻能由著緊跟其後。
風雲清看了一眼過後,將馬兒移了個方向道:“這個方向!”然後座下馬兒再次快速飛奔起來。
他們這麼多人到達的第一處據點時,據點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風雲清在火把下看著室內的一切,微微合上了眸子,似乎在思索著。
軒轅子卿走到了一旁的床榻邊,他那狹長的鳳眸在這一刻亮出了一道揪心的情緒,他抬起他那白淨、纖長的手拾起了落在床榻上的一個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