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宮闈之亂(中)(1 / 2)

“看好了,挺起胸,抬起頭,眼睛睜大點,不要放走一個奸人。”一個將軍領著一隊軍兵從大街上走過,放聲吼起來。

原本熱鬧的鹹陽街頭突然冒出不計其數的軍隊,實是讓人想不到的事,更讓人害怕的是他們大聲吆喝、驅趕街上的行人。

秦軍的行動用現在話來說就是戒嚴了,或許比這還要嚴重,出現這種情況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出事了,出大事了。百姓們紛紛奔走,店鋪關門,原本很是熱鬧的鹹陽街頭一下子就冷冷清清,除了軍隊,連鬼影都沒有一個。

“尉兄相召,不知道有何要事?”周衝一抱拳,道:“尉兄可是為街上之事擔擾?”

尉繚把目光收回,回禮道:“正是。周兄,我已經要各處店鋪關門,暫停買賣,繚子擅自作主,還請周兄見諒。”

有道是英雄所見略同,這話一點不假,周衝也是這麼想的,道:“尉兄的處置正是周衝所想。現在,最緊要的是看好各處店鋪,不要讓陌生人混進來。要不然,牽涉其中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秦國必然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要不然不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這點尉繚已經看出來了,隻是他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問道:“秦王正在加冕,本是舉國歡慶的好日子,卻突然變成這樣,繚子還真不清楚秦國發生了什麼大事,周兄能為繚子釋疑嗎?”

周衝點頭道:“嫪毐造反了。”

“嫪毐?”王敖,淳於玨二人同聲念道:“這名字好耳熟,好象在哪聽到過。”

尉繚皺著眉頭,道:“長信侯?其人出身不正,雖是喜好權勢,寵眷正隆,沒理由造反,周兄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淳於玨記起嫪毐是何等樣人物,粉嫩的俏臉一下子就紅了,很是不好意思,本想走開,又好奇嫪毐為何作亂,站著不動。

她的變化,周衝看在眼裏,心想嫪毐以那玩意起家,你這個女孩子一想到其人自然是要臉紅了,一本正經地道:“尉兄,是真的。”

經過呂不韋的安排,嫪毐這個假太監進宮服侍太後趙姬一事極其機密,當時知者不多,就連秦王本人都不知道,何況尉繚這個局外之人更是無從得知,他要是能知道真的成了能掐會算的神仙,對尉繚的表現,周衝很是理解。

“嫪毐這人雖貪,還不至於做出大逆之事,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尉繚真的是想不明白道理,皺著眉頭苦思。

王敖也是讚同尉繚的看法,道:“先生之言有理,長信侯喜弄權勢,養士數千,可還不至於為逆。”

嫪毐造反一事,實在是事起倉促,誰都沒有想到,就是嫪毐本人也是沒有想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才釀成了那起逆事。

他和秦始皇之母通奸,私生了兩個兒子,他在心裏一直以秦王的“假父”自居。秦王二十二歲,在雍城行冠禮,行完冠禮秦王就親政了,嫪毐也跟著去了。秦王親政本是好事,舉國歡慶的大事,嫪毐把酒喝多了,和人賭博。

也許是活該他倒黴,他的手氣不順,老是輸。這賭徒嘛,都知道一個德性,越輸越是想贏,實在不能贏就耍賴,他也是這樣表現。他當時權勢熏天,炙手可熱,誰都得懼他三分,偏偏都是喝了酒的人,賭性發作,隻知意氣之爭,中大夫顏泄也在賭博,也喝醉了就是不讓嫪毐,嫪毐發火了,指著顏泄的鼻子罵:“老子是王上的假父,X的是太後,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