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尚駐馬山崗,望著眼前的殺戳,眉頭微皺,問道:“這是哪支部隊,這麼能打?我司馬尚和暴秦打了一輩子,就沒有見過如此能打的騎兵。這支騎兵的裝備和以往的大不相同,續射能力很強的弩,長矛還有便於使腰力的鐵環(馬鐙),馬的蹄子上還釘上了新月形的鐵掌,可以很好地保護馬蹄,便於衝殺。”
他明明是在問問題,卻一口氣說了這支騎兵這麼多的好處。直到他停下來,趙無良才回道:“回將軍,屬下無能,沒有查清楚他們的來曆。依屬下所知,這支騎兵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事先根本就沒有一點征兆。”
司馬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道:“那就更可怕了。撤退,我也是臨時決定的,這條路上不會有秦軍才對,然而卻有一支驃悍的騎兵攔路,秦王真神人也。”他還沒有想到這是一場意外的阻擊戰,出於雙方計劃之外,他以為是秦王事先埋伏在這裏的阻擊部隊。
奇襲邯鄲的計劃非常大膽,以司馬尚所知的戰法來說,那是匪夷所思之事,他哪裏想得到秦軍敢於脫離主力直奔邯鄲,才如是想。這不能怪他,隻是他那個時代的戰爭水平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
趙無良不無擔憂地道:“有這樣精銳的騎兵攔在前麵,一時之間難以擊潰他們。”
司馬尚微微點頭,問道:“還有其他的路嗎?”正麵不能突破,隻有找其他的路線了,對於司馬尚來說一定要在秦軍合攏之前跳出去。
趙無良答道:“東邊的秦軍跟上來了,沒有路。”
“西邊的呢?”司馬尚的眉頭擰在一起。
趙無良並沒有馬上回答,過了一會才道:“將軍有所不知,屬下剛剛接得哨報,西邊的秦軍已經攻占了狼孟,正向井陘迂回。”
“井陘後麵是常山,常山後麵是邯鄲,秦王的胃口太大了,他是想把我們一舉吃掉。”司馬尚微歎一口氣,道:“西邊也沒有路了。秦王在哪裏,有消息嗎?”
趙無良自責地道:“屬下無能,沒有探聽到秦王的消息。這次秦軍的進攻與以往皆不相同,除了一麵秦字大旗表明他們是秦軍以外,再也沒有旗幟,沒有帥旗,秦王的王旗儀仗根本就找不到。”,
“秦王是鐵了心要讓我們摸不著頭腦,要我們做瞎子。”司馬尚道出秦王的用意,擰在一起的眉頭舒開了,堅毅地道:“既然其他地方沒有路了,那我們就從正前麵突圍。傳我號令:不惜一切代價擊潰正麵之敵!就算是用人堆,也要給我堆出一道缺口!就算血流成河,也要把秦軍給我淹死!”
趙無良應一聲,自去傳令。
司馬尚的打算沒錯,長平大戰時白起用兩萬騎兵紮口袋,激戰四十餘天,趙軍硬是不能越雷池一步。那是因為趙軍被合圍了,秦軍有營寨,有依托,有補給,更重要的是可以休息。現在的秦國騎兵是孤軍一支,沒有營寨,沒有依托,沒有補給,在數十萬趙軍輪番進攻麵前,根本就不可能獲得休息,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是扛不住,會給托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