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朝陽旭旭升起,把萬道金色的霞光灑向大地,大地好象鍍了一層金似的美麗。
一個身高八尺,膀大腰圓的男子正迎日而立,虎目圓睜,盯著朝陽,好象朝陽是磁石而他的眼珠是鐵一樣,一動不動。清風吹來,拂起他的衣衫,處身大草原上,仿佛大海中的一葉孤舟般無助。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冒頓,冒頓是匈奴曆史上最為傑出的領袖,他睿智、有勇氣、還有博大的胸懷,當然他也殘忍成性,為了登上單於位不惜弑父。
“太子,太子,好消息,好消息。”一騎飛馳,遠遠地飄來喜悅之聲。
冒頓依然看著太陽,好象沒有聽見,一動不動。來人飛馳到近前,翻身下馬,很是興奮地道:“太子,大單於發軍前來攻打月氏了,肯定是迎接太子歸國。”
“你高興得太早了,他們不是來迎接我歸國,是送我去見昆侖神。”冒頓頭也沒有回,仍然看他的太陽。
那個騎士是他的仆人,難以理解道:“太子質於月氏一年多,無時無刻不在盼著回歸大匈奴,大單於發軍攻打月氏,不是來迎接太子還能做什麼?”
冒頓猛地轉過來身,盯著仆人道:“大單於要我歸國,隻需要一個信使,一匹快馬就夠了,用得著出動軍隊嗎?信使給月氏王一說,再換一個人質不就成了。”
仆人知道冒頓料事如神,鮮有他算不中的事,但這事太也難以讓人理解了,遲疑了一下,問道:“太子,要是大單於不是迎接你歸國,那派軍隊來做什麼?那可是大單於本部的三萬精銳呀。”
“那是因為大單於不想讓我在這個世上多活一天!”冒頓很是悲憤地道:“大單於,我們都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如此恨我,欲置我於死地?你想把大單於傳於弟弟,也用不著置我於死地吧?南朝人說的父慈子孝,純屬放屁,父不義,子何能孝?”
看了一眼一臉迷糊的仆人,解釋道:“你想想,大匈奴若是對月氏開戰,月氏會如何對待人質?”
仆人想了一下,道:“月氏人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應該是要殺了人質。”驚愕之下不敢再說下去,道:“太子可就……”
冒頓微微點頭道:“你說得對,月氏人會殺了我。大單於這是借月氏人的快刀來殺我,他出動三萬本部精銳,這說明他殺我之心已決。”
仆人慌了,忙問道:“太子,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逃走?”
“逃,往哪裏逃?千裏草原都是月氏人,我一個匈奴人能逃到哪裏去?”冒頓無奈,問道:“大匈奴和月氏曆來交好,沒有仇恨,怎麼會突然之間就發生戰爭?你還聽到什麼消息?”
仆人想了一下才道:“有,有。太子,我聽說大單於在河套吃了敗仗,右賢王所部損失殆盡,十幾萬大軍逃出來的不到一萬人。”
冒頓右手緊握成拳,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你是知道的,我主張大匈奴先不忙向南發展,集中力量統一草原各部,隻要大匈奴把月氏東胡這些草原部落打敗,實力就會大為增強,到那時再和南朝爭鋒,直搗中原不是不可能。若是在我們還沒有強大之時就和南朝交戰,實為不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