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要不要告訴道協?”

見師叔們沉思,平遠又問了一句。

唉,自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啊。

這些事情應該是師叔他們考慮的,卻是還要我來提醒他們。

再看看邊上的師兄師弟們。

一個個呆頭呆腦的,像一隻呆頭鵝。

靈寶觀真的遇見事情,竟然還得靠我來處理。

我可真是太難了。

不過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這一定是祖師爺對我的考驗。

這是對我能力的打磨。

“大師兄,你立刻上報道協。”

“二師兄,你去通知靈寶派的所有道觀,讓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

“三師兄,你去聯係崇真宮……”

“嘭!”

承山一腳把他踹的飛起,在雪地上滑行一段距離才停下。

“臭小子,靈寶觀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作主了?還指揮上了。”

“師叔,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麼?非得動手動腳……”

“能直接動手,誰跟你多比比?”

承山哼了一聲,邊上一道長說:“這事情,不能瞞著,得上報道協。別的道觀就別說了,但崇真宮還是得說一聲,畢竟也是他們的人。”

……

閣皂山。

一名年輕的道士,從大萬壽崇真宮中走出,快速的向著山上行徑而去。

他手中有一封信,這封信已經被他捏成一團,變了形狀。

這道士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半個多小時後,他來到了山上。

“師兄,師兄!”他大喊。

山頂上,一個小屋子,四處都是雪。

放眼望去一片白色,與天幾乎連成一線。

屋前,黃東庭正握著一把竹劍,隨風演練。

“師兄……”

道士焦急,黃東庭卻似沒聽見,依舊不疾不徐的刺劍,輕挑,下劈。

道士隻好等著。

一套劍法落了下,十分鍾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本來焦急的道士,看著黃東庭演練的劍法,心情也漸漸的平複了下來。

“是東耀啊。”

“找我什麼事情?”

黃東庭將竹劍隨手插在雪中,兩手攏在袖筒裏,隨口問道。

道士一拍腦袋:“我差點忘記了,這個,這個給你。”

他將皺巴巴的信遞給他。

黃東庭接過信,看著封皮上“東庭親啟”,以及右下角靈寶宮的落款,靜若凍湖的心緒,微微起了一絲波瀾。

他拆開了封皮,展開信紙。

信上的內容並不多,隻有百來字。

字跡潦草,他甚至可以通過字跡,感受到書寫者當時的情緒有多麼的焦急。

當他看見信上一閃而過的“趙冠青”“地洞”“逃離”等字眼,心髒猛地一束一緊。

卻在之後猛地鬆了一口氣,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個似寬慰的笑容。

“師兄,趙冠青跑了。”

年輕道士見他一動不動的低頭盯著信,小聲提醒了一句。

自從黃東庭清理門戶之後,便很少與他們交流。

但在他們的心中,對黃東庭是分外佩服和敬重的。

當時那種情況,根本沒有人能下得了狠心出手。

他們大萬壽崇真宮,乃是靈寶派的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