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
剛剛不就你踩了個急刹車嗎?
他向前一看,眼神頓時一凝。
還真有一隻大兔子。
就蹲在車前。
他將護身符還給師傅,去開車門:“待車裏,貧道看看。”
“哎,小夥子,你別去啊……”
“沒事,貧道是道士,這是老本行。”
“啪!”
他把車門一關,已經走到了車頭。
他抬頭看看。
說來也怪。
這還是大白天了,這兔子就敢跑出來,膽兒真肥啊。
陳陽站在車頭,兔子也不跑,就盯著車裏的司機一直看。
那雙紅紅的眼睛,像是染了一層鮮血。
“這位施主無心之失,兔施主這麼做,是不是過了點?”陳陽問道。
兔子這才看向他:“他把我撞死了。”
陳陽道:“過路不規範,親人兩行淚,你都開了靈智,還橫衝直撞,真以為開了靈智,肉身就能和鋼鐵硬抗?怪的了誰呢?”
兔子一下猙獰了:“你說我自己找死?”
陳陽搖頭:“貧道不是這意思,隻是你命中有此一劫,哎,怪可惜的。”
動物開了靈智便有災劫。
從啟靈,到辟穀,再到成為精怪,修行成妖。
每一關都難過。
陳陽取出木魚,說道:“別留戀了,貧道替你超度吧。”
“我不要!我要殺了…”
“你要什麼?”陳陽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盯著他道:“來,看著貧道溫柔的雙眼,重新說一遍。”
看著陳陽陰氣沉沉的雙眼,禿子打了個哆嗦,低下了憤怒的腦袋,言不由衷弱弱的道:“我…麻煩道長了。”
“嗯,不麻煩,應該的。”
陳陽輕輕敲著木魚。
咚的一聲。
頓時,這聲音擴散開來。
車內的師傅恐懼的情緒得到抑製,兔子的怨氣也逐漸消散。
陳陽輕聲念著太乙救苦經,兔子身上怨氣越來越淡,它的背後也出現一道模糊的路。
它人立而起,對著陳陽拜了三拜:“謝謝道長。”
“去吧。”
望著兔子轉身走入黃泉路,陳陽才停下敲擊手裏的木魚。
他轉身坐上車,發現司機師傅還有點懵逼。
他以為司機師傅嚇到了,剛想安慰兩句,師傅問:“你怎麼不繼續念了?”
陳陽:“???”
“念得真好聽啊,比那些明星唱的都好聽。”
“哎,那兔子走了,小夥子…小道長,厲害啊。”
司機師傅豎起大拇指:“厲害。”
本以為就是個玩角色扮演的小夥子,沒想到真有兩下子。
彭小師傅也隻是給他個護身符,可護身符一離身,兔子立刻就出現。
這位小道長卻直接把兔子送走了。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他們繼續上路。
陳陽問:“你之前說,鎮子上鬧過,就是這個嗎?”
師傅搖頭:“不是兔子,是真的鬼!”
“你見過?”
“那哪能啊,我肯定沒見過,但有人見過,見過的還不少,這事兒在鎮子裏都不是什麼秘密了。”
陳陽一頭霧水。
怎麼感覺他們見個鬼,比見人還容易?
他算了算日期,清明已經過去了。
日期上似乎有點對不上號。
不過小地方是這樣的。
越是偏遠的地方,越容易出現這些髒東西。
城市裏早已經施行火花,鄉間也禁止土葬。
但實施下來還是很困難。
不是一紙文書,你說禁止就禁止的。
民情不一樣,風俗不一樣,這些都要考慮進去。
前些年甚至有人提出要廢除上墳,認為這是陋習。
陳陽也隻是笑一笑。
人死如燈滅,一切煙消雲散,死去的人的確用不上紙錢。
但上墳燒紙錢不是給走了的人看的,而是給我們活著的人看的。
這代表的是一種思念,不舍,和血濃於水的親情。
上墳是寄托哀思的表現,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每個人都渴望被父母抱在懷裏寵愛。
年輕人不理解,但過來人卻理解年輕人為了心愛的女孩,去喝酒消愁,去寫情書,去大半夜送藥,去單相思,去朋友圈曬愛情,去山頂上鎖鎖子,去寺廟求簽,以及因為這些事衍生的半夜宿舍狼嚎求愛影響他人休息,表白儀式浪費蠟燭和鮮花,單相思喝多了倒苦水餐廳摔酒瓶子打水槍,平安夜情人節花父母錢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