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這一點來壓我,你們是什麼東西?配嗎?”
“三百年了,我看你們這群禿子是把規矩都還給老祖宗了。”
“也好,今天我閑著,給你們講講什麼是規矩。”
“承諾的要兌現,兌現不了就別承諾,這是規矩!”
“你們祖師爺請我鎮壓關內,允我三百年之後一次回報於我,這叫規矩!”
“論資排輩,你們祖師爺和我稱兄道弟,你們見了我也得喊一聲師叔祖,這叫規矩!”
“劉元基是我這輩子的俗家姓名,一個代號而已。陳玄陽可以直呼我大名,你們不行!這叫規矩!”
“來這要我回去,以禮相待,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你們該抱著敬畏之心,而不是陰陽怪氣,拐彎抹角的威脅,這他媽叫規矩!”
“不識仁愛忠恕,不懂禮義廉恥,何敢稱僧人?這與手持屠刀,暴戾凶殘、枉殺良善的禽獸何異?”
“三分人樣還沒學出來,七分蠻橫卻未見消退,今天還敢跑來這裏衝我口出狂言,我今天就是代你們祖師爺教訓你們,誰敢說個不字?”
劉元基語氣鏗鏘,一字一句都讓這群人臉色難看不已。
寂然眉頭緊鎖,他實在是沒想到,劉元基此刻竟然是自由之身。
“再讓你們清楚一個事情,我不是你佛門的靈修,我就是我。上輩子留在關內鎮守,是一場交易,是我願意奉獻,但如何也與你佛門沒半點關係。”
“這一世,我曾入佛門,但早已還俗,也一樣與你佛門沒有半點關係。”
“現在,明白了嗎?”
劉元基抓起茶杯,一飲而盡,喝完後隨手摔在地上,粉碎。
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停下,回頭道:“記住,我要的東西,早點送來,別耽擱。等我抽出時間,再去取你佛門當年承諾的東西。”
說完便是離開了。
陳陽看著地上的茶杯碎片,心裏窩火。
你特麼裝逼就裝逼,摔我杯子幹什麼?
一群和尚,沉默不言。
即使是寂然,也被劉元基壓得說不出話。
沒辦法,道理根本就不在他們這一邊。
這事情鬧大了,對他們棲霞寺,對整個佛門,就是一份黑點。
他們肯定不敢鬧大,也不會鬧大。
“陳會長,可否幫我勸一勸劉……師叔祖。”他有些別扭的說出這三個字。
陳陽搖頭:“我盡量吧,你們對他並不了解,說實話,老劉的脾氣,向來如此,今天算是溫和的了。平常我和他說點事情,他都是直接掀桌子的,道觀基本上每天都要換桌子,茶杯,碗筷什麼的。舍堂都被他毀了不少,每天光是因為他一個人,道觀的投入就不少。方丈想必也知道,我們道門不如你佛門的香火旺盛,每年撥款也沒多少,光是因為老劉一個人,每年……不說每年吧,每天的消耗,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其實這倒也沒什麼,朋友之間不該談錢,傷感情。但是,他的道行可不低啊,動不動發火,就將我道觀的弟子打傷,頭破血流的,相關的藥材的消耗,也是可怖。還有他的修行,陵山道場就這麼大,他的要求還特別高,這裏不行,那裏不能有人。現在光是給他一個人提供的修行場所,就有上百處之多,導致我道門的弟子,都快無處修行了。”
“唉~嗬嗬,我說這些幹什麼了,不該說的。”
陳陽苦笑著搖頭。
眾人:“……”
宗誠臉皮直抖,你還敢說的更明顯點嗎?
特麼的就插著在臉上寫幾個大字:我,陳玄陽,打錢!
寂然無語了幾秒鍾,說道:“劉師叔祖在這裏給陳會長添麻煩了,我深感抱歉。”
陳陽道:“沒事沒事,方丈不用抱歉,雖然損失很多,但尚且在我的承受範圍內,大不了讓弟子們每天少吃一頓,每餐少吃點菜就是了。我們道門的弟子也早就習慣了,就是每天啃樹枝,也一定會讓劉元基吃香喝辣,用最好的修行場地的,這一點,方丈一定放心。”
“……”寂然沉吟了足足十幾秒,說道:“這樣吧,以後劉師叔祖在這裏的一切開銷以及修行資源,都由佛門承擔,麻煩陳會長時候統計一下,派人告訴我。”
“這……”
“陳會長不要拒絕,我能做的隻有這些。”
“那……好吧。”
陳陽一臉糾結的,勉為其難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