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回到宮院,也沒法閑下來,隨後也跟著蘇折一起出去找人了。

臨走時,沈嫻對花叢裏的來來道:“你乖些,好好看著院裏,要是有人來,別把人家吃了知不知道?”

來來瞪著雙圓溜溜的眼睛,沈嫻不知它聽懂與否,也沒時間跟它浪費,隨後就離開了。

她和蘇折先去找到了蘇羨,蘇羨將下麵他負責的侍衛都安排得井然有序,也是按照蘇折提出的最有效率的路線搜尋下去的。

秦如涼早一步就和他們分開去找了。

沈嫻過問了蘇羨幾句,暫時還沒有結果,於是也跟蘇羨分開,與蘇折兩人往另個方向去找了。

盡管皇後刻意避免吵到北夏皇,可北夏皇並非耳目閉塞,皇後和大楚這邊派出這麼多人摸黑尋找一個人,難免弄出些動靜,傳到了北夏皇這裏。

北夏皇還在鬱悶中,先前穆王來沒能見得著麵兒,後來漸漸夜深了,老公公收到消息,還是鬥膽叩了北夏皇的門,在門口稟話。

稟完以後,裏邊半晌沒動靜。

老公公還以為北夏皇睡著了。

後來房裏驀地傳來北夏皇的聲音,道:“加派一些人手過去,挑著燈籠找仔細了。

好端端的丫頭怎麼能不見了。”

老公公連忙應道:“皇上請安歇,老奴這便去辦。”

連皇上都加派了人來,這下尋找的宮人們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一座座宮殿都重新點亮了燈火,在夜裏看來輝煌且絢爛。

行宮裏有大片的後宮,而且後宮裏沒有住滿人。

一些空置的宮殿,因為常年疏於打理,草木蔥蘢茂盛,很是森然。

宮人們尋找起來也格外的費勁。

秦如涼這一夜幾乎兜轉了大半個行宮,然而,不僅各處的宮人沒找到,他也一無所獲。

他腳下未曾停過,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半宿,昭陽會在哪兒?

她可是一個人?

會不會害怕?

秦如涼也不知從什麼地方穿了出來,經過宮裏的一麵最大的湖時,看見宮人們提著燈,舉著竿子圍在各處湖邊攪弄湖裏的水。

他如鬼魅似的悄無聲息地站在正指揮著的一個管事太監身後,突然出聲問道:“為什麼你們覺得她會在湖裏?”

那聲音冰冷,嚇得那太監一個激靈,手裏的燈籠都給抖落了。

太監驚恐地回頭一看,見是侍衛,不由順著胸口道:“你嚇死咱家了,這都是皇後娘娘的命令,說了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尤其是水裏……這萬一昭陽郡主要是……”話沒說完,秦如涼倏地伸手,輕而易舉地捏住了太監的脖子。

太監頓時呼吸困難,掙紮起來。

秦如涼滿身厲鬼一般的氣息,問他:“要是什麼?”

太監說不出話,直顧蹬腳。

其他的太監見狀,紛紛都圍了上來,認出他是大楚那邊的人,勸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大人快快鬆手!”

那太監都在翻白眼了,秦如涼手驀然一鬆,把他扔在地上,大步離開了。

她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但一定是讓這宮裏上下,誰都別想好過。

秦如涼大步走過穿廊,繼續往前去找。

忽然間,微弱的廊燈光火下,有一道人影自他側後方閃過,被他精準地捕捉到。

秦如涼停下腳步,回頭去看。

對方卻像是被他嚇到了一般,連忙轉頭就跑。

秦如涼粗粗見那纖細的身影十分熟悉,當即轉頭去追,並且隨著距離的拉近越來越熟悉。

他心裏狂跳起來,動作極快地掠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壓抑著萬般情緒低低喚道:“昭陽!”

她被抓住後走也走不了了,隻好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