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你們結婚。”
一道暴怒的男音驟然響起,場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射向了轟然打開的禮堂側門。
陸海天一臉黑氣,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牛,虎眼瞪得渾圓,坐在輪椅上,由隨身護士推著來到行禮台上。
他的臉和脖子,都因極度憤怒而變得通紅。大掌用力一拍堆著紅酒杯的禮台桌:“陸霆禹,你和溫暖離婚,要與溫晴結婚,這麼大的事,竟然都可以瞞著我!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
他這一下似乎使出了全身力氣,禮台桌顫了顫,隨即,高高堆起的水晶杯轟然倒塌,嚇得一旁的護士趕緊推走盛怒中的男人,離禮台桌比較近的主持人和禮儀小姐們也迅速躲開。
劈裏啪啦,玻璃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與慶祝喜事的鞭炮聲相似。
“碎碎平安……”主持人還在那邊打圓場,陸霆禹的臉色已黑,溫晴裝作鎮定,捏在手裏的捧花,花枝都要被捏出水來了。
陸海天自己轉著輪椅,踏過碎裂的玻璃來到陸霆禹麵前,“我不許你們結婚!”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今早看到的那段視頻,陸霆禹的人生已經被顧清淑給攪合的支離破碎,他又怎麼能讓溫晴再來參一腳。
陸霆禹對這場令人喘不上氣來的婚姻本來也很排斥,腦海裏多少次冒出取消它的打算,剛剛溫晴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甚至還萌生了逃婚的念頭。
也許是忤逆陸海天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陸海天的出現與搗亂,反倒堅定了他把婚禮進行下去的決心。
他俯視著滿麵怒容的陸海天,冷冷的開了口:“爸,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和你吵。你若能祝福我們最好,若不能,還請您回去,眼不見心為淨。”
陸霆禹是帶著話筒的,這番大逆不道的頂撞的話,自然瞬間響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台下騰起一片議論聲,陸氏父子不和的謠言,在這一刻,得到了最佳認證。
溫暖麵露憂色的望著台上的陸海天,指尖一片冰冷。
陸海天被氣的不行,大口大口的喘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跟陸霆禹喝道:“我不同意你和溫晴結婚。”
這時,顧清淑匆匆趕到禮台上,推著陸海天的輪椅就要帶他走。
她也氣得不輕,脫口而出的話自然毫不留情:“陸海天,你給我清醒點,溫晴有了我們陸家的孩子,能讓你在進棺材之前看看孫子長啥樣,是你的福氣,你還在這鬧什麼鬧!”
顧清淑這番話,遠處的賓客自然聽不到,可坐在第一排的幾大家族的人,就聽得真真的。
顧老太太不耐煩的撇開頭,這個口無遮攔、跟市井潑婦一樣顧清淑,給她丟了一輩子的臉,到老了,還不放過她。
陸家旁係親屬也哭笑不得,雖然都巴不得陸海天早點歸西,以便瓜分陸氏,可他娶了這麼一個不識大體的老婆,他們也替他覺得悲哀又可憐。
陸海天牢牢的抓著輪椅不肯走,也不理會顧清淑的話,徑直朝陸霆禹吼道:“我不會讓這個孩子叫我一聲爺爺!如果你非要和溫晴結婚,好,等我死後,你休想拿到我一分一毫。”
陸霆禹毫不猶豫的回道:“我根本不在乎你的錢,你愛給誰給誰。今天,溫晴我是娶定了!”
他這番豪言壯誌,聽在某些熱血青年耳裏,簡直就是最深情的告白,引來一片起哄的掌聲。
溫晴不快的神色中卻透出幾分擔憂,如果陸海天真不把錢留給陸霆禹,那她幹嘛還要嫁給陸霆禹?
隻是婚禮在即,箭在弦上,她現在沒有辦法搞清楚這件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站在這,暗暗的跟自己說,陸海天說的隻是賭氣話,他就陸霆禹這麼一個兒子,是不會這麼對他的。
“陸霆禹,你要是和溫晴結婚,一定會後悔的,至少你先別行禮,和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