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他抬臂點指,頗顯耍橫,聽他又叫嚷:“何夕良你居心叵測,汙蔑他人,欲想滅我器宗之威望,休想!你大失聖尊之風德,何德何能位居聖尊之位?!”
中途越秋河朝司徒瀟用力使了幾次眼色,司徒瀟被迫出手阻止,卻令越秋河意外看到他少有的溫和。
“二叔,你先歇歇。”
越秋河趁此說道:“夕良,既然你獨自前來,定是你有心想和解,司徒瀟畢竟是三宗之一的宗師,這人說關就關,不論器宗還是其他門派,難免引起諸多誹議,不如以我做擔保,先讓他們回萬刃山,待大家都冷靜下來,再讓瀟宗主前來向你道歉。
夕良,你素來都是仁義至上,聖尊之位憑本事得來,你即能布靈天下,便受之無愧,此等言論無須理會。”
隨即司徒賢不服氣的眼神看過來,越秋河盡了最大努力調和,卻看到何夕良失望的眼神。
寬闊綿長的台階獨立他一人,他仿佛是一顆星辰,耀眼生輝,司徒瀟的眼神與他相撞,冷厲深邃,竟是越秋河看不懂的較量。
“不用與他這般人解釋。”司徒瀟出言阻止,意圖越過秋河與他對戰。
越秋河抬臂壓了他,垂眸問:“你們之間有事瞞我?”
“你放心,這些小事都是你不喜歡的,就別問了。”司徒瀟此刻想召出憶生,依舊被越秋河壓製。
遠處台階上的何夕良步伐緩緩,輕踏台階,言語溫和又飽含微壓:“秋河,你出一趟琉璃劍宗,如何變得胳膊往外拐,長安至今還躺在床榻上。
那日憶生劍架在我脖子上,不是長安替我擋開,此刻躺著的便是我,你還想包庇他?讓我放虎歸山?”
晴朗的天空,突遇層層陰雲,氣氛緊跟著壓抑起來,天色說變即變。
越秋河回頭看著司徒瀟,他帶傷的身體脊梁微傾,並無大錯之色。
“秋河,他可有向你說明挑起戰勢究竟為何?”
因此一說,在場四人眼神相望,司徒賢壓眉,道:“還能為啥?自然是你們琉璃劍宗不可告人之事唄!”
“事後我回想,你不在他不來,你一歸他便尋上門,討債嗎?”何夕良止步,司徒賢不在他眼裏,置若惘聞,言語施壓:“那又討的哪門子債不如今日就一並算清了,秋河,你如何也不能與他結為道侶,快回來。”
司徒賢入獄兩日,怨氣怒氣通通發泄,他理直氣壯接話:“如何不行!麒麟腰佩一直在他身上,何夕良你這是棒打鴛鴦!”
陰雲籠罩,陣陣涼風聲刮來,石階兩側掀飛碎葉,又纏在發梢,變天了。
暗藏的洛夜白心口一窒。
越秋河腦袋茫然,瞬間怔忡:“??”
“轟!”
雷聲炸響,天空驟然驚現白色飛馬,都誤以為懷淵到場,聽得一聲:“還不快上馬!”
司徒瀟反應極快一手拽他二叔,一手握住越秋河手腕,被他受傷的身體帶起,淩空躍上飛馬,四人同時感覺坐上去那一瞬,飛馬快速下沉,其他三人隻見司徒瀟在飛馬雙耳上轉動搗鼓。
飛馬瞬間延伸變寬,逐漸飛升空中。
刹那間之事,越秋河回眸便撞見夕良痛心失望的眼神,太深了,就如同上次他即將被處於刑罰,又愛莫能助,越秋河若不是被司徒瀟緊握住,他肯定留下了。
“夕良!對不起!”
豆大的雨珠夾雜著越秋河大聲的道歉,啪嗒啪嗒擊打落地,地麵石階很快被蒙上一層灰暗的顏色。
何夕良抬手撫摸著臉頰被滴上的雨珠,他愣了片刻,問一丈開外出現的洛夜白。
“追嗎?”
洛夜白冷漠的目睹越秋河一路,此刻,縱使太多情緒都被他掩蓋,他與何夕良,一個天衣無縫,一個滴水不漏,隻聽雨落聲,不聞人語音。
心神糾結在麒麟腰佩、結為道侶棒打鴛鴦中,洛夜白腦袋嗡嗡作響,須臾,他冷峻道:“追!”
白色飛馬上,四人都被大雨淋濕,越秋河摁住胸口,萬蟻噬心,他努力壓製不讓自己沉浸在難過當中,就聽司徒賢率先發話。
“這飛馬是懷淵座騎,如何被這無名小輩差事?”
被擠到最後麵的徐程臉色一變,勉為其難解釋:“是懷宗主臨別時留下來,說以備不時之需。”
“就懷淵這老家夥靠譜,看來他早有所料啊。”司徒賢含笑說著,才發現他前麵的侄兒和再前麵的越秋河,兩人奇奇怪怪默不作聲。
不禁好奇問:“你們兩怎麼不說話?”
經司徒賢這一問,越秋河忍痛開口問身後的司徒瀟:“開啟飛鳶那日,你為何沒去?”
“嘿!你不提這還好,你一提”司徒賢耳朵尖,侄兒未答,他倒是接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