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走後,程寒柏也坐不住了,翻牆出去,到別苑去騎了馬,帶著程單、程雙、鬱朗,四人朝宣府鎮方向一路尋過去。本來寒柏是要留鬱朗在府裏的,可海棠執意要他和哥哥一起去,寒柏也就罷了,交代了妹妹幾句,悄悄翻了牆出去。
和端王、程寒柏的忙碌不同,姬川正在獻王書房裏,悠悠閑閑的坐著喝茶。
獻王拿了一塊軟布,細細擦他的那張烏黑發亮的龍舌弓,傳說做這根弦的是龍筋,獻王反正也沒看出來。擦了幾下,他忍不住問姬川:“程煜謀反,程府算是栽了,也不知我三皇兄會不會為程海棠求情?還有,今日你怎會綁了世子?又準備怎樣處置?”
處置?不問還好,一問姬川就有些火大:我是要綁他回來嗎?包懷風那個蠢貨!叫他將世子悄悄處理掉,他給扛回姬府去了。真不曉得老頭子當初怎麼認了這樣一個義子。
人已經在姬府了,反倒不好處置了。
姬川剛想開口,忽聽門外有人輕輕扣了扣門,獻王和姬川一起往門口看。隻見程香堇手裏端著一壺茶,挺著個肚子進來了。獻王皺了皺眉。
程香堇假裝沒看見獻王的不悅,她放下茶盤,端起水壺給他們二位的茶杯裏續水。倒完了茶,才垂手說到:“王爺、大人請喝茶。你們剛才說的,奴婢不巧都聽到了。奴婢雖是程府裏來的,但既已進了獻王府,斷不會再程府求一個字。尤其是我那嫡姐,連些許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也無。”
香堇見王爺不說話,笑笑又說:“奴婢有一計,不知王爺願不願意聽?”
獻王放下手裏的布,將龍舌弓掛回架子上,頭也不回道:“說。”
“大人既已綁得世子,不如將程海棠一起綁了,將他二人關在一處,若是他們不小心發生了關係,你們說,是皇上臉上掛得住呢?還是端王能夠接受?又或是瓦剌王忍得下去呢?剛好坐實了世子並不想娶瓦剌公主的事實,又叫端王與德親王府生了嫌隙,還讓讓端王撂開手不理程府的事,豈不是麵麵俱到?”
姬川驚到:這女人狠呐,自己父兄受難不但不急著搭救,對自己嫡姐,還要落井下石!不過,這輕描淡寫的一招,確實是一箭三雕,叫端王帶了綠帽子,還要失了左右臂。誰叫他們三府聯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呢?
“程姑娘好計策。”姬川嘴裏誇程香堇,眼睛卻瞟了獻王一眼。獻王朝程香堇點點頭,她欠了欠身,退了出去。掩上門,程香堇忍不住笑起來:程海棠啊程海棠,你若是指了婚還與人苟且,就是欺君!看這次端王還怎麼有臉保你!至於父親和大哥,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怎麼樣?我們就按這個法子辦?這樣看來,包懷風也不是一無是處。”姬川笑吟吟的看著獻王:“你這個侍妾可真夠心狠的,事成之後,你可要獎勵她大義滅親才行。”
姬川叫來兩個心腹,如此這般交代了一番,二人點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