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記當鋪中。
一直跟唐富貴接洽,彼此合作數十年的田誠,不禁幽幽歎息:“畢竟是整整三十年的老朋友,我們地鼠門靠著唐富貴的《玄學》和《周易》實力,找到很多古墓,挖掘出大批古董,雖然他的分成比例略微苛刻,但我們也總能賺得瓶滿缽滿,靠此養活地鼠門的所有兄弟。”
“如今,他被曝光身份,說是被大人物打瘸腿,我們就直接撕破臉皮,先是將他支付的十五萬現金昧良心的吞掉,又將按照約定,本該100%屬於他的古董,據為己有。如今更是準備拍賣掉……唉,傳出去,地鼠門英名盡喪,所有積累的清譽都將煙消雲散,從今往後,怕是再也沒法在古董圈裏混啦。”田誠一臉的遺憾。
門主陸仁嘉冷笑:“我們眾兄弟,就是混口飯吃而已。如今得到一個鹹魚翻身的機會,當然得把握住!唐富貴那小子,耗費十五萬現金,就妄想讓我們替他賣命去發掘那座古墓,哼哼。裏麵的古董,樣樣都是精品,他卻吝嗇到一毛不拔,甚至一成都不肯分享跟咱們,活該被黑吃黑!”
田誠心裏唏噓。
他自然清楚,陸仁嘉那是赤裸裸的強盜邏輯。
既然雙方已經談妥約好,那秉持著信譽,就該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他們已經收下十五萬現金,就沒理由再覬覦唐富貴的東西,但他們卻沒遵守約定,那是人人唾棄的行為。
何況……唐富貴絕非任人揉捏的無名小卒,他隱匿在窮鄉僻壤中,猶如臥虎藏龍。
田誠看著陸仁嘉利欲熏心的臉,心中的憂慮卻未曾減少,而他已經決定,今夜的拍賣會完畢,拿到所有現金後,就逃之夭夭,隱姓埋名去其他省份生活。
陸仁嘉則輕蔑的一瞥田誠,心想:畏畏縮縮,難成大事,我已經有大勢力撐腰,就算唐富貴依舊安然無恙,出來跟我們翻臉,也根本就沒任何勝算,隻能是自取其辱。
他之所以徹底跟唐富貴撕破臉皮,本就是被人煽動。
但……
“地鼠門,你們大概無法想象,你們已經得罪和激怒了一個,無法想象其存在的惹不起的人物。”
唐龍神色平平淡淡的來到門口,流露出冷漠的神情。
他依舊披著一襲破舊軍大衣,瞧上去宛如落魄潦倒的乞丐,但在拍賣會場的燈光中,唐龍的眼眸中星光璀璨,閃耀著深邃精芒。
唐龍一隻腳踏入到鼠記當鋪的門檻,背部多出妖刀八岐和魔劍七曜的匣子,既然準備討回欠債,那他自然不介意收割兩條人命做利息。而且,秦家極可能是幕後黑手,一直在鼎力支持他們刁難唐富貴,所以,怕是很難避免一場惡戰。
唐龍的到來,純屬異類。
地鼠門的保安立刻懶洋洋的一揮電棍,喝道:“鼠記當鋪正在舉辦拍賣會,閑雜人等止步。乞丐的話,去後堂打一碗殘羹冷飯吧,圖個吉利,別不識趣的來瞎折騰,否則小心我們將你揍個半死。”
唐龍唇角微翹,臉上蒸騰起一絲邪氣凜然的冷笑,正準備直接殺入地鼠門,將所有盜墓賊一鍋端。
但出乎意料的是,耳畔卻傳來嬌呼。
“唐龍?!”李菲菲輕啟朱唇,露出古怪眼神。
接著,就是馮偉譏諷的嗓音:“哎喲,我們的大忙人唐龍,下午才跟我們扯謊,說你準備回顧家村看爺爺呢,結果,下午的大巴車耽擱了?怎麼就沒有回去,反倒滯留在鼠記當鋪呢?看來,謊言被戳破嘍。”
溜須拍馬的孫曄,立刻露出輕蔑冷笑:“嗬嗬,走上社會,才知道彼此間的差距有多大,簡直是天壤之別,對吧?但唐龍,鼠記當鋪的門檻,絕非任何阿貓阿狗都能強闖的,除非有請柬才行。倘若你沒有的話,很遺憾,怕是隻能被保鏢轟出去。”
錢森和趙天一,頓時輕輕噓口氣,心想原來李菲菲的初戀男友混得如此糟糕,窮困潦倒到如此地步,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他們的威脅。
唐龍一皺眉,淡淡笑笑,搖搖頭,臉上卻沒有任何他們一眾人預期中的尷尬,而是歎道:“爺爺吩咐我,讓我回顧家村前,先替他將債討了。鼠記當鋪賒欠我們唐家的,該還了。”
“嘁,瞧你那副慘樣兒,我們當鋪會欠你的錢?!”保安冷笑,一臉的鄙視。
馮偉和孫曄,也笑得前俯後仰,對唐龍的話半句都不信。
孫曄開口道:“唐龍,事到如今,就別裝大尾巴狼啦。你的第一套謊言很假,第二套謊言也很糟糕很拙劣,任何腦袋正常的人,都絕對不會蠢到相信你的話的,依我看,你盡早滾吧,別在鼠記當鋪門前丟臉,免得待會,讓菲菲親眼瞧到你被毆打的落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