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言驟然暴怒,出手快速扼住女人的脖子,生生將她掐到窗戶裏,目光狠戾:“不許胡說,她沒有死!她更不會死!”
女人被掐得麵色漲紅,出不了聲,燈籠自手中脫落掉地,雙手拚命掙紮拍打他。
慌亂間她抹黑抓到一個硬物,狠狠地砸向他的頭顱。
許墨言吃痛鬆手,女人落荒而逃。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股溫熱順著額頭流落,抬手一抹便是黏糊濕滑,不用看都知道這是血。
“嗬……嗬嗬……”他輕笑著,彎腰撿起燈籠,望著那扇緊閉的雕花木門許久,終於還是挪動了腳步。
這是他首次有意識地踏入她的房間,以前從未在乎過她的一切,甚至覺得任何跟她有關係的人事物都令他厭惡至極。
如今人去鏤空,心中便少了那股明顯恨意,終於願意用這雙眼,好好地看看她住的地方。
其實她房間真的很單調淡雅,若是這樣的寢室擺在皇室中,那叫隻能用寒酸來形容。
忽然想到,她再怎麼著也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嫁入許家後竟過著如此生活,真的僅僅隻是為了還債這麼簡單嗎?
許墨言不敢往下深思,害怕自己堅持多年的意誌會因此而潰敗,害怕自己會後悔。
他走到梳妝台前,紅木卓上擺放著寥寥幾隻簪子,並沒有過多的飾物,將抽屜拉開忽然一條秀花手絹落入眼簾。
許墨言神情激動將繡花手絹拿起,白色的絹絲上繡著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中間大片血跡將潔白手絹玷汙。
他心頭一顫,這不是那夜在鍾樓上與阿玲纏綿時,她所隨身攜帶的手絹?為何會在她這裏?
心中疑問重重,還未來得及細細揣摩,便被不遠處的火光所吸引住目光。
許墨言看著火勢的來源,竟是前廳的方向,頓時焦急地提著燈籠往前廳走去。
來到前廳空地上,發現前廳果然著火了,而縱火的人,竟是那女人,遠遠瞧見那女人手執火把,站在眾多棺材前等他。
許墨言氣炸了,這女人到底想幹嘛,是要玩火自焚嗎?
“你在做什麼?”
說著,他舉步往裏走,結果女人卻出聲製止:“別過來,你不要過來,阿玲不想看見你。”
許墨言在踏入前廳之時頓住腳步,這句話還是將他傷著了,抬頭疑惑道:“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女人笑道:“你始終還是不肯信我。”
許墨言暴怒:“那是你從來沒真正向我坦白!”
女人忽然掏出匕首,擱在脖子處,驚得許墨言心頭一窒,此時此刻楚璃在城牆上揮刀自刮雙目之事曆曆在目,她竟還要在自己麵前上演一次嗎?
“阿玲是皇上賜給許爺的女人,可許爺心裏卻沒有阿玲的地位,甚至還要將阿玲掐死過去!”女人說著,豆大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許墨言臉色一變,立即有了愧色,“我……”
女人搖著頭說:“許爺心中,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再也容不下阿玲了,如此,阿玲便無法履行皇上旨意,阿玲無法眼睜睜看著家人因阿玲而死,倒不如阿玲先在黃泉之下等他們,也不用獨自一人麵對許爺的此情此景,落個永世被唾罵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