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紛紛看過去,隻見一個清秀俊朗,穿著一身白色衣衫的少年,拉著一個粗布藍衫的青年男子,急忙忙地從人群外穿了進來。
藍衫男子麵容清瘦,不苟言笑,似乎有些不耐煩,停下來立馬便抽回手臂,睨了一眼少年。
少年見狀,又看了看地上昏睡的女子,連忙小心陪笑道:“崔大哥,對不住,對不住,我又著急了,這不是人命關天嘛,所以著急了些,莫怪罪,莫怪罪。”
說話的兩人,正是今日路過此地,被這邊動靜吸引過來的薛辭和崔槐。
“你們是大夫嗎?”女子丈夫滿眼希望的看著兩人。
“是是是,在下薛辭,這位是我崔大哥,我崔大哥醫術很好,讓他看看你妻子。”薛辭興奮的言道。
崔槐擺了擺衣袖,直接無視他,越過人群,蹲在女子身邊,看著地上女子仔細檢查起來。
過了一會,從身上的包袱裏,取出一個瓶子,倒了兩顆藥丸,喂給女子吃了進去。
昨晚這些,方起身對著女子丈夫,平靜言道:“她受了內傷,傷及腹脹,需得盡快催產,方有機會救得性命,如若不然,稍有差池便會一屍兩命。”
女子丈夫聞言,頓時慌張不已,滿目焦急,急忙抓著崔槐哀求道:“崔先生,麻煩您一定救救她,救救我孩子,求求您了。”
說著便跪地哀求起來,旁邊眾人見狀,也紛紛求道。
旁邊的薛辭見狀,急忙上前拉著女子丈夫言道:“好了好了,你放心,別看他這幅樣子,但是醫術好得很,他一定會幫忙救你夫人,你放心。”
說著,又看著崔槐言道:“崔大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救救這位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吧。”
崔槐聞言,淡漠的眼神,又掃了過去,似乎在說,他要再聒噪一分,他便馬上走人。
薛辭被眼神刺的,頓時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隻得摸著頭小心的打哈哈。
崔槐吩咐眾人將女子抬進屋子裏,又從身上找出了幾位藥,交代人去煎,又吩咐人準備東西。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屋中便響起了女子的陣陣痛苦呻吟聲。
門外眾人聽著聲音,見人已經醒了,也是連連讚歎,稱讚崔槐醫術了得。
崔槐對眾人反應,置若盲聞,隻是看著屋門。
淩容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也是緊張不已,這會見真有大夫來了,也替女子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位藍衫男子醫術應確實不差,今日有他,那女子當是幸運至極了。
門外眾人聽著門裏傳出來,越來越慘厲的喊叫聲,個個也是揪心不已。
就在眾人都在關注門裏生產女子之時,那名逞凶的富家公子,也被圍在人群中,無法走脫。
眾人雖畏懼他的身份,不敢近身,但是對他的行舉實在是憤怒不已,故而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而縣令之子今日本就是偷偷出行,身邊隻帶了一個小廝,剛才趁人不備,小廝也溜了,回府去搬救兵去了,如今也隻剩他一人被圍著。
見狀忍不住氣急敗壞道:“你們這幫刁民惡民,還不快把路讓開,敢攔本公子,本公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聽到這聲,想到他的身份,互相看了看,擔心惹禍上身,躊躇間正打算退後幾步。
突然這時屋子裏傳來一聲喊叫,頓時停下動作,看了過去。
隻見從門裏,急衝衝走出一位雙手沾滿了血的大嬸,對著眾人焦急言道。
“不好了,不好了,孩子的頭沒轉過來,腳朝下,產婦這會血流不止啊,且她也沒力氣了,孩子,孩子她生不下來啊,我這接生這麼多孩子,就沒見過腳朝下的孩子,婦人孩子還能活的,大夫,您說怎麼辦才好啊。”
門外眾人一聽,也頓時捏了一把冷汗,這剛才就傷得不輕,人事不省,這會又大出血,孩子腳朝下,這哪裏還有命在啊,隻怕是難救了。
原本打算退後一步的眾人,因這變故,俱都憤怒的看著那始作俑者,罪魁禍首。
淩容本以為接下來應是一切無虞了,正打算離開,聽到這消息,也是擔心不已,不由看向那藍衫男子。
崔槐聽了穩婆的話,也是眉頭一皺,想了一會,便交代了幾句,便往屋裏去,過了一會方出來對著那女子丈夫言道:
“孩子因早產,是個橫位,產婦本就因傷虛脫無力,如今這番,卻是不能靠自身之力生下孩子。”
那女子丈夫一聽,更是著急,急忙問道:“那大夫,現下如何是好啊,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