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麼成了崇禎皇帝要替黎維祺做主,把自己和鄭梉那個狗賊一起弄死?
這和說好的劇本根本就不一樣!
心中閃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阮潢的動作可是一點兒都不敢,疾步就往後退去。
然而,根本就沒有等阮潢退出去兩步的距離,張之極手中的長刀就已經插在了阮潢的心窩。
渾身都失去了力氣支撐的阮潢頹然倒在了地上,一雙怎麼睜也隻是一條縫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無神的望向了天空。
似乎,阮潢想要問問老天爺,為什麼會給自己安排這樣的劇本……
張之極殺掉阮潢的時候,剛剛還背對著安南士卒的大明士卒,已經開始抽刀,轉身,將手中的刀橫在了安南士卒的脖子上。
馬石尖著嗓子喝道:“我等奉天子詔,誅殺害民禍國的阮賊,與爾等無關!放下手中的刀劍,饒爾等不死!”
哐啷啷的聲音響起,安南的士卒們直接就扔下了手裏的刀劍——對麵的明軍手很穩,刀就橫在脖子上,一不小心就會把命丟掉,還是扔了刀劍的好。
能活著,又有誰願意去死?
更何況,安南的士卒原本也談不上多麼忠心耿耿——最忠心於黎朝的反而是那些士紳,還有那些讀書人。
因為,崇禎皇帝把安南給滅國,好處受到最大損害的就是這些人,而不是這些士卒,也不是普通的百姓。
隻有安南國繼續存在,黎朝繼續統治下去,這些士紳和讀書人,才能繼續的高高在上,而普通百姓——算了,也沒有什麼普通百姓了。
小心眼的崇禎皇帝不太可能讓安南還存在什麼普通百姓,反而是大明的鐵路和河道橋梁的修建上麵更需要這些“普通百姓”。
兵不血刃……額,也不對,應該說僅僅殺了一個阮潢之後,整個順化港就算是解決了,後麵戰艦上麵的士卒們,也開始源源不斷的登陸到碼頭上,擺出了防禦的陣勢。
隨手指了一個將領打扮,看起來有些地位的家夥,張之極道:“你,過來帶路,帶大軍進城,抓捕阮氏餘孽,然後貼出安民告示,懂?”
阮文成將腦袋點的有如小雞吃米一般,恭恭敬敬的道:“小人明白,這就帶領大軍進城,抓捕阮氏餘孽,貼出安民告示,讓百姓們都知道天兵是吊民伐罪,讓百姓們配合大軍的行動!”
張之極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好好的辦差,必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順化港的張之極拿出了崇禎皇帝的詔書直接殺了阮潢,北邊大江港口處的朱純臣,則是幹脆利落的當著黎維祺的麵幹掉了鄭梉。
望著被唬的麵無血色的黎維祺,朱純臣笑道:“讓殿下受驚,是本公之過也。
隻是如今鄭賊已餘,餘孽尚存,大軍尚需進城捉拿,還請殿下下一道諭令?”
沒錯,黎維祺關起門來的下詔書,崇禎皇帝來了,稱維祺就隻能下諭令了——嬪妃、王爺、王妃下旨稱“諭”,沒有資格稱為詔書或者聖旨。
雙股已經戰戰兢兢的黎維祺麵色慘白,顫聲道:“鄭賊欺小王以久,小王早恨自己無能,不能手刃此賊,如今得陛下天恩而除之,小王感激不盡。
還請成國公放心,小王這就下諭令,命城門守軍讓開道路,迎天兵進城!”
朱純臣笑著點頭道:“那就有勞殿下了。待會兒還要勞煩殿下,與本公一起去麵見陛下,迎陛下進城?”
黎維祺勉強笑道:“小王聽聞,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小王有生之年得見陛下天顏,雖死而無憾也。”
下完了諭令之後,黎維祺就老老實實的隨著朱純臣去見崇禎皇帝了。
隻是崇禎皇帝似笑非笑的神情,讓黎維祺心中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PS:在賓館,被隔壁吵的無心碼字,到了淩晨4點才碼完,先睡覺了,以後再爆發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