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蕭夜就轉身大步離開:“白亦,收拾一番,一刻鍾之後出發。”
“是。”這裏還有一些事情,白亦知道蕭夜的意思,是要交代給下麵的人跟進,以雲笑的事情為主了。
阮亦儒還愣愣的盯著空蕩蕩的門口,方才蕭夜那般看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自認一直隱藏得很好,應該,沒有被察覺吧?
他不想成為雲笑跟蕭夜之間的一根刺,他從來都不願意令雲笑為難,即使現在他覺得心裏刺刺的疼痛比身上的傷口還要難捱。
蕭夜對他道謝,冷酷無情的閻王爺對他道謝,還說記下這個人情,多麼宣誓主權的一句話,因為擁有雲笑,所以連她的人情也一並承擔起來嗎?
自嘲的笑了一下,阮亦儒竟覺得這樣也好,雲笑對蕭夜情深義重,蕭夜這般回應,令他知道蕭夜對雲笑的感情也是深厚的。
“那,便好吧。”低低的歎息了一聲。
大夫聽不真切,以為阮亦儒交代什麼,問道:“國公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無事。”阮亦儒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腦海裏又想起了方才蕭夜的反應。
蕭夜方才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要血洗人間一樣,現在再回想,阮亦儒還是覺得心有餘悸,這樣的反應也讓他不由自主的生出焦慮感,雲笑究竟遇到了什麼事?
仔細回想了一遍事情的前前後後,所有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阮亦儒還是察覺不到其中的奧妙,百思不得其解。
一般人確實是想不到,但是蕭夜卻是少數知曉過去事情的那部分人。
當然不可能明明白白的知道皇帝的心思,隻是在調查的時候發現當年雲輕被抄家的時候,皇帝的暗衛曾經插過手,潛入王府似乎是要尋什麼,白手起家的雲輕一窮二白身無長物,所有的東西都是皇帝賞的,不是圖物,那就是圖人。
蕭夜本來是沒有細想的,可是阮亦儒那似是而非且暗示意味很強的話語,一下子就讓蕭夜腦海裏的線索全部貫通起來,加上他最近隱隱環繞在心頭的疑惑感。
最後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就是真相。
盡管蕭夜不願意相信,但是能夠讓青青束手無策聯絡不上他留在京城的人手,以及雲笑驚惶的尋救,單單一個軟禁還不至於如此,他不得不往那個方向想。
“該死!”蕭夜陰沉著臉沒忍住低低咒罵了一聲,渾身的戾氣簡直無處排解,隻得用力的再一甩馬鞭,拚命的趕路,暫時不去理會心裏的一團亂麻。
白亦努力的跟在蕭夜側後方,餘光一瞥,瞬間就仿佛被戳傷眼睛一般的收回視線,不漏痕跡的控製著腳下的駿馬挪開一點距離,媽媽耶,王爺自從聽完阮亦儒的說之後這身上的氣勢啊,總覺得周身縈繞著的是血光啊。
誰要有血光之災了,白亦內心裏閃過一個人影,頓時情緒也不好了起來,他跟在蕭夜身邊很久,久到見識了很多不該見識到的事情,不僅是知道了這些秘辛,同時也知道了外人傳言的閻王表麵之下是怎樣的一顆心。
這顆真心終究還是被踐踏得冷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