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的聲音不大卻重重的敲打在眾人的心頭上,特別是蕭琛等人,他們費盡心思的偽造聖旨,可是到頭來才知道實際有一張真的聖旨一直在蕭夜的手裏。
為什麼在蕭夜的手裏?
他們都拒絕去想象那個可能。
“不可能,你說謊,這個遺詔一定是假的。”蕭琛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斷指之痛,聲嘶力竭全無形象的大喊起來,“你不過是跟他一樣,為了篡位才編造了這麼一段話,還拿出假遺詔,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蕭琛怎麼會願意相信呢?
他自小就是嫡長子,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受先皇的寵愛,悉心教導,年長一些就被立為太子。
無論他之後做了什麼,跟先皇之間如何反目成仇,即使是被他廢了太子之位,他的心裏還是殘留著一點虛幻的幻想。
至少先皇並沒有另外立太子不是?
說不定先皇在心裏還是覺得他是最適合那個位子的人,他還是先皇心裏最屬意的兒子。
所以,即使之後蕭琛用了怎樣的手段謀奪皇位,在他心裏還有這麼一點的慰藉,覺得這一切是理所應當就是他的,他隻是被逼的才會做出這些事情。
可是,現在這一點點不為人所察覺的支撐點,被蕭夜一句話給打破,蕭琛當即有種信念崩潰的感覺,頓時覺得難以承受。
先皇竟然真的對他失望透頂,選擇立他人為太子嗎?
不,他不相信,遺詔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蕭夜編造的。
蕭傑也不相信,他自己就是拿著一張假遺詔才能夠帶領著千軍萬馬殺上京城的,自己是假的,自然看別人也是假的,他冷笑一聲:“原以為你有多少能耐,結果也不過是跟我一樣罷了。”
大家的質疑一點都沒有影響到蕭夜,他隻是看向雲笑,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雲笑跟他們的想法一樣,也猜測著,既然聖旨在蕭夜這裏,那麼是不是說明先皇是希望他來繼承大統?
正心裏彷徨的時候,接受到蕭夜的目光,兩人之間默契十足,雲笑幾乎是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
這下雲笑也有些搞不懂了。
眾人順著蕭夜的目光看向正殿門口,隻見兩個人從黑暗中走了進來,身著鎧甲,一身是血,但是目光堅毅,步履沉穩,帶著剛從廝殺之中走過的淩厲之氣。
雲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會是他們。
蕭琛咬牙道:“阮籍你這個老匹夫,你是朕的太傅!你居然勾結亂黨,參與謀反!”
來人正是阮籍跟阮亦儒。
別說蕭琛氣炸了,蕭傑也氣紅了眼,外頭的人不是朝廷軍就是叛軍,服裝上是有區別的,阮籍祖孫兩個人特麼穿的是叛軍的衣服,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就是蕭夜安排下一開始就潛伏在叛軍裏的。
估計叛軍裏大半都是蕭夜的人,根本就是蕭夜要造反,結果卻讓他來背這個鍋,幹這個苦力,最後蕭夜才來坐收漁翁之利。
蕭傑惡狠狠的盯著蕭夜:“我竟是小看了你,一直以來你都將自己掩飾得很好,一副任勞任怨不爭不搶的死人樣,實則心機最是深沉。可歎我們兩個鬥來鬥去,卻全是給你做嫁衣。你以前是不是總在一邊看我們像猴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