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梁逸霖並不說話,麵上的表情卻已經表明他的想法。這麼多年來,梁輝對他雖然比梁芊月和梁芊如好,但是在學業和各種才藝上對他的要求卻非常的嚴格,甚至可以用嚴苛來形容。
從他讀一年級開始,就要去他數學和語文必須考雙百,到他漸漸長大,便要求他考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學。每次都是以為他好為理由,可是他卻知道,他讓他做到這些,無非是為了在人前有麵子。沒到過年的時候,他又回被梁輝帶著參加他的酒會,整場酒會下來,他不是被要去跟別的小女孩以前跳芭蕾舞,就是被要去拉一段小提琴獨奏。別的跟他同齡的孩子都在晚宴上跑跑跳跳,他卻隻能一個人孤單的表演。就算是這樣,他稍微有哪裏做的不要,便會在晚宴結束後受到梁輝嚴厲的批評。
過年本該是小孩子最喜歡的節日,可是卻因為梁輝近乎變態的嚴苛要求,讓春節成為了他心中最深的陰影。如果不是因為梁芊月時不時的護著他,或許他很早就會抑鬱,根本不會拖到現在。
說起來,梁逸霖之所以會得抑鬱症,就是因為覺得沒有人真正的關心他。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梁芊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十分的溫柔,“逸霖,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不關心,姐姐一定會關心你,姐姐也一直都會在乎你。”
她的話讓梁逸霖的麵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過他的臉色很快又沉了下去。他看著梁芊月,認真的問:“要是我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會一直在乎我,一直關心我嗎?”
他這樣的神情,簡直跟小時候一模一樣,梁芊月不自覺的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憐愛的說:“我是你姐姐,就算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自然也要原諒你。何況你這麼善良,能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聽到想要的答案,梁逸霖緊皺著的眉頭舒展了些,卻還是緊張的問:“要是我做的是很不好的事情呢,你知道了也會原諒我嗎?”
一時並沒有想那麼多,她隻覺得梁逸霖是受抑鬱症的影響,所以變得患得患失。便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放心,不管你做什麼事情,姐姐都能原諒你。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弟弟,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看著梁芊月篤定的神情,梁逸霖一顆不安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可是,想到他做的那件事情,他依舊覺得害怕,不管她現在說什麼,要是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她說什麼也不會原諒他的吧。既然是這樣,那就永遠都將它隱瞞住。
見他終於開心了些,梁芊月的心情也好了些。她起身拿了一個橘子剝開,遞了一半到他手中。自己則一邊吃一邊說:“我現在是以阿茹的身份活著,因此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不過你放心,你住院的這幾天,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來看你,你自己在醫院一定不要瞎想,知道嗎?”
點了點頭,梁逸霖正要說話,護士卻推了餐車進來,神情溫柔的說:“梁先生,該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