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很快重新回到了百貨商場,清晨的商場裏頗為的冷清,隻有幾個熟悉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偌大的商場之中隻有這麼幾個人,雖然是白天,但卻仍舊莫名的給了蘇雅一種巨大的空曠感,一種孤獨和淡淡的恐懼油然而生。
蘇雅非常懷疑,那個偷拍自己的變態,就是商場裏的某個工作人員。
雖然大家還是笑著和她打著招呼,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蘇雅卻總覺得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有些異樣,有那麼一些瞬間,晃眼看過去,蘇雅甚至覺得每一個人都不再是人類了,而是披著人的麵容、皮囊的猙獰怪獸。
他們對著自己微微的笑著,用那善良的皮囊,但是內心深處的怪獸卻想著要怎麼樣,怎麼樣把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掉。
又或者,蘇雅感覺商場裏的所有人都沒有變,隻有自己成了一個另類,人們依舊是那樣談笑風生,冷漠無情,她心底的毒草和野獸卻開始瘋長。
那些毒草,叫做欲望,那些野獸叫做恐懼,叫做罪惡和自責。
“愣著幹什麼,你看看這地麵多髒,還不快掃一掃拖一拖?”
商場那個管事的老女人,指著蘇雅尖聲喊道。
蘇雅被這熟悉的尖利嗬斥驚醒,努力搖了搖頭,她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蒼白冰涼的臉,讓自己從胡思亂想之中恢複過來。
蘇雅拿起拖把來,開始每天毫無變化的,單調枯燥的工作。
蘇雅非常賣力的拖地、掃地,不一會兒她那嬌俏動人的臉蛋,就布滿了汗珠,劇烈的勞動,就像生活的重擔,壓製了蘇雅的思考,讓她沒空胡思亂想,也沒空去恐懼害怕。
這往日令她感到厭煩的工作,這一刻竟然給了蘇雅一絲安心的感覺。
不過,很快,勞動的時間就結束了,商場裏的客人開始逐漸多了起來,蘇雅必須站在櫃台前,帶著職業的微笑,回應客人們的詢問。
一邊做著這些事,蘇雅卻很是心不在焉,她一直在努力觀察四周路過的工作人員,想從他們平淡無奇的臉上,看出驚奇的東西來。
她想找到那個變態。
但是很快,蘇雅就意外的發現,她沒能看出什麼和變態有用的消息,倒是發現了許多讓她感到痛苦和惡心的東西。
不少女人看向她的眼神,不是嫉妒就是淡漠,而那些男人們,多半會偷偷的瞄上她幾眼,眼神裏偶爾閃過的欲望,讓她心驚膽戰。
難道商場裏的每個男人,都是變態嗎?
這件事情,會不會是他們合夥一起幹的呢?
蘇雅腦海裏開始有了些瘋狂的推測,讓她忍不住嘲笑起自己來。
最近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讓蘇雅平靜的生活變得怪異了起來,她的神經開始變得異常的敏感脆弱,一些稀奇古怪的思想開始冒頭,曾經經曆過的許多痛苦,那些被塵封的記憶,也開始一遍遍的浮現出來。
比如,她的那個閨蜜,曉紅的事情,最近總是一次次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本來蘇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過這件事情了。
可是今天在休息室的時候,蘇雅不小心睡著了,隻是睡著了那麼一小會兒,居然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蘇雅夢到自己回到了老家的小鄉村,山高水清,草長鶯飛。
她發現自己沒有穿一點衣物,就那麼幹幹淨淨,赤條條的站在村外的小樹林裏,夢裏她依稀記得自己還是十五歲的小娃,但是身體卻奇怪的成熟,和她現在的模樣一模一樣。
那動人的嬌軀,凹凸有致,嫩滑的皮膚像玉一樣晶瑩,尤其是胸前的規模,能讓任何女人自慚形穢,讓任何男人血脈噴張。
她就這樣站在樹林,就好像形成了一副野性、自然的風景畫,又好像成為了最刺激,最低俗的男性網站的噱頭。
自然的美麗和致命的性感在蘇雅身上竟然巧妙的結合在了一起,她是那樣的完美而精致。
而蘇雅並不知道這一切,她站在樹林外,聽到樹林裏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是一群男人的哄笑,還有一個女人醉人的吟叫聲。
這聲音讓蘇雅覺得很熟悉,好像是曉紅的。
即便是在夢裏,她也想起了什麼,心中充滿了恐懼。
但即便是恐懼,蘇雅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邁著晶瑩的玉足,朝著那黑暗的樹林深處走去。
很快,一副讓她吃驚、恐懼卻又臉紅無比的畫麵就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