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麼事兒啊?”牡丹輕蔑的看了蘇雅一眼,把門摔得震天響,離開了化妝間。
蘇雅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摸了摸嘴巴,這時房間門再次被推開,玫瑰紅著臉回到化妝間裏。
看得出來,玫瑰剛剛和她男朋友做了那種事情,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兩條腿不停的來回擺動,還在享受著。
“剛剛是怎麼回事?”她主動開口詢問蘇雅,聲音微顫,帶著一股媚意。
蘇雅拿起桌上的粉撲,笨拙的補著妝,不好意思的開口,“我看到牡丹拿起遮瑕膏遮住自己剛剛被抓破的痕跡,提醒她……”
還不等蘇雅把話說完玫瑰就伸出手拍了下她,餘光看向四周,見其他人都不在,這才小聲提醒她。
“你傻不傻,牡丹怎麼可能會讓人看到她狼狽的一幕,圈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顧客願意享受我們每晚第一次送過去酒,這說明我們重視客戶。”玫瑰伸手敲打了下蘇雅的肩膀,遞給她一個你還很嫩的表情。
蘇雅在心裏暗暗記下了這句話,隻是剛剛牡丹脖子上的痕跡都已經滲出血了,她居然對自己下得了那麼狠的手。
“我總是覺得她有些不待見我。”
蘇雅隻是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第一天上班,可牡丹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多年的宿敵。
玫瑰砸吧幾下嘴巴,拿起桌上的濕巾抿了一口,重新塗上口紅。
“還不是因為每次來新人都會搶了我們的生意。”
“那……你為什麼不生氣?”蘇雅小聲嘀咕。
玫瑰傲嬌的挑起下巴,捏捏蘇雅嬌嫩的雙頰,嘴角的笑意越發濃烈,“在酒吧推銷酒確實很掙錢,我從17歲出來後到現在,除了補貼家裏剩下的錢全部自己留著。”
她臉上的自豪毫不掩飾,對著窗口長長的籲了口氣。
“家裏的帳已經還的差不多了,而我也已經攢了不少錢,很快就能和我喜歡的人結婚了。”
玫瑰滿眼寫著對未來的憧憬,絲毫沒有推銷酒時的放蕩,整個人像是墜入愛河的小姑娘。
但結婚這兩個字對蘇雅來說卻像是無形的枷鎖,每時每刻捆綁著她。
蘇雅記得曾經的自己在父親的要求下嫁給王大鐵,一開始不懂什麼是愛情,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長了,慢慢的也有了些感情。
誰能想到一直以來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就是背地裏偷偷跟蹤自己的惡魔,誰知道他有沒有去跟蹤偷窺其他的女人。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結婚?”玫瑰興奮的握起雙拳看著蘇雅。
蘇雅原本的笑意僵在臉上,尷尬的別過頭輕咳兩聲,她不想毀掉玫瑰的夢想,說起來婚姻似乎並不是一件完美的事情。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結婚後的某一天,你們兩個人也會發生分歧,他或許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完美?”
她試探性的一句話,果然遭到了玫瑰的反駁。
“怎麼可能,阿牛哥是最好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早就……”玫瑰欲言又止,看向蘇雅時的眼神也不再像是一開始那麼友好。
“跟你說你也不懂。”玫瑰嘟噥了一句,轉身離開了化妝間。
桌上擺著烈酒的小樣,晶瑩剔透的包裝瓶極為大氣,裏麵的透明液體被剛剛桌子的震動震的顫抖。
蘇雅拿起瓶子往嘴裏灌了一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她搖了搖頭,從桌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臨走出化妝間時又喝了一大碗涼水遮蓋身上的酒氣。
“小雅,你在這裏幹什麼呢?還不快去金二包廂,聽說裏麵來了個富二代,王哥。”蘇雅剛走出門,王經理扭動著水桶腰來到她身邊,小聲的趴在她耳邊提醒。
蘇雅連連點頭,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緩緩的敲響了金二的門。
“進來。”
她推開門後,正看到一群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在酒桌上喝酒,叫來陪酒的姑娘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知所蹤,每個人都穿著比基尼半跪在男人的身邊巧笑。
酒吧就像危險的罌粟花,每個人來這裏都會上癮,它會讓你丟掉自尊,甚至丟掉靈魂。
在酒吧裏待的時間越長的女人越是沒有底線,就像是如今的一群姑娘在眾人麵前赤裸裸的脫掉衣服,也沒有絲毫羞愧。
蘇雅半眯著眼睛,有些尷尬的舉起了懷裏的兩瓶酒。
“請問王哥要不要添酒?”
頭頂著殺馬特發型的男人站起身,滿是欲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雅,似乎要從眼裏麵伸出兩把鉤子,把她身上的衣料撕得粉碎。